“苏小姐,你看到此幕,是否心中欣慰?”
苏惜月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双眸死死地盯着光幕,青葱白嫩的玉手,攥成拳头,身躯在风中摇曳,如同一株白莲。
那清冷绝艳的玉容上,并无一丝一毫的欣喜,有的只是心痛。
过了许久,苏惜月才轻咬贝齿,轻声道一句,“惜月心中,并无半点欣慰和荣幸。”
“哦?这是为何?”
白袍老道背负着手,双眸凌厉几分,如同刀剑,直刺人心,“放眼整个道域,如李宗主这样的天骄,也并不算多,身为他的道侣,你不该自傲吗?”
“前辈……惜月不敢自傲,反而内心难安。”
苏惜月眼中,有两行清泪淌落,她声音哽咽颤抖,但在强行忍耐着。
“夫妻本一体,凭什么是他,面对诸多劫难,凭什么是他,要独自扛起一切。”
“凭什么,我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如今更是与他天各一方。”
说着,这个姿容无双的女人,已经泪流满面,我见犹怜。
“你很内疚、自责?”
白袍老道目光愈发深邃,如同一汪冬湖。
“是!”
苏惜月重重点头,“地球从小南天境,走到今天,经历了太多太多磨难,星魂更面对过无数生死危机。”
“他救过我,救过西门枫,救过白海棠……”
“他总是这样,踽踽独行,背负一切,横对千般劫难,万般孤寂,将我们保护起来。”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有朝一日,能够站在他身前,替他挡住风雨暗箭,能替他分担一些,能够让他……没那么辛苦。”
“正如前辈演化的光幕,如今他去了道域,这一去,不知何夕才能再见。”
“前辈看见他威风八面,睥睨无边海,惜月却看到,他如之前,背负着地球的命运,用命来博我们的明天。”
“而我,只能和废物一样,呆在岁月静好的汉土神宗,帮不上半分忙。”
“因为我修为不够,远不能进入道域,退一步说,就算我立地成圣,也没有星魂厉害,仍然无法为他分担。”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有若刮骨之痛,撕心裂肺,但我……”
“唯有低头,只能接受。”
苏惜月说完,娇躯颤抖的愈发厉害,整个人透露出一股脆弱。
这些,是她的心里话。
自从在汉阳时,她便如此感觉了。
那时自己是苏家的女儿,而星魂是星月国际的董事长,还是一尊睥睨六合的战神。
等天地复苏之后,她也踏上修行路,本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能很快追赶他,和他一同往前闯。
风也好,雨也罢,夫妻同心,纵死无悔。
可最终的结果却令她越来越失望,甚至绝望。
因为星魂的修为,始终远远超出她一个大境界。
就这样,男人越走越快,越走越远,甚至去了另一片天空。
让她只能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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