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枫一家人与楚丰年两口坐在客厅,气氛略显沉寂。
若不是有阳阳这个纽带,两家人可说的话,估计一分钟就能说完。
聂枫起身在岳母孙兰英的指引下,走进了楚留孙原来居住的卧室。
她神色哀伤,声音低沉地说道:“小枫,你这是第一次来暖暖房间。
这里和暖暖在时一模一样,我们...一直没舍得变动。”
“妈,让我自己在这里待会儿,可以吗?”
聂枫脚步略显沉重,一屁股坐在了楚留孙舒软的小床上。
等孙兰英关上门,抽身离去的一刹那。
他一头扑倒在床头整齐板正的被褥上,闻着上面带有的暖阳余味,泪水似泉涌,汩汩而出......
许久,他缓缓起身,端详暖阳这间温馨的闺房。
一辆精巧的,被擦拭的一尘不染的粉色自行车,静静地停靠在一旁。
可以想象,楚留孙曾蹬踩着它,长发飞扬,展露着暖阳笑意,穿街过巷,散播一路欢声笑语的过往......
佳人已西去,空留坐骑念当年......
聂枫确认,这辆车,就是他今世初见暖阳时的那辆车。
他起身蹲在车前,轻抚车椅,上面,似乎依旧留存着楚留孙的余温......
临窗处,有一张暖阳的书桌。
上面摆放着一盆盛开的花朵。
枝条粗壮,绿叶肥美,花朵娇艳欲滴。
这一切,显示出曾经的主人,曾对它悉心照料。
聂枫坐在座椅上,拿起一本带密码锁的粉色日记本。
输入暖阳的生日后,成功打开。
翻看第一页,显示时间是2007年2月24日。
“今天和妈妈去美江区商业街,有一个愣小子突然冲过来喊我楚老师。
妈妈很生气,说他不像好人。
可是我心里怎么却很欢喜呢?
那小子真够大胆,也真够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喜欢我,他才如此冒昧。
可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聂枫,嘻嘻,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我这样是不是有些花痴啊?”
字迹端庄俊秀,如楚留孙一般洁净。
这应该是聂枫在老余杂货铺前,初次与暖阳相认的那天。
暖阳竟然记忆这么深。
还单独弄了一个密码日记本来记录。
聂枫眼角再次湿润......
日记本后面,是记录楚留孙平时想念他的心语。
二人在“爽姐”婚宴上再次相遇,暖阳书写了三页的欢喜言语。
夜店被解救,酒店激情一夜,她只写了一个字“爽”。
而后,楚留孙发现自己怀孕,坚定信念要奉子待聂枫毕业结婚。
期间,更多的是暖阳与腹中儿子阳阳的一些交流记录。
最后一篇,是楚留孙去学校找聂枫那天。
日记本上书写了十个大字。
“我要和那个小子结婚了!”
聂枫再次泪如雨下......
他将日记本抱在怀里,蜷缩着身子,无声地抽搐着......
暖阳...我的暖阳......
聂枫心中一切的功利之心,一切的前世阴霾,在楚留孙面前,似乎都会拨云现日,风轻云淡。
也只有想到暖阳时,他内心的戾气才会快速收敛。
只是,暖阳真的就这样走了......
晚上八点,聂枫被楚丰年喊到了书房。
这是翁婿二人首次如此面对面的单独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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