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钟梁二女离去,梅玉萱郑秀娥邱玉贞进来,阿飞才慢慢回过神来。
梅玉萱说道:"淑惠和我从小就是好朋友,她和丈夫都在刑警队,三年前,她丈夫侦查一个案件而因公殉职,好多人都权她离开刑警队,可是她毫不退缩,发誓一定要查清案件,了却丈夫遗愿!她一个女人,常常因为工作而无法兼顾老人和孩子,也够苦的!大哥这件事,我曾经想过去找她,可是直到现在我也不敢告诉她!我害怕,害怕他们撕票,大哥"说着言语之中又开始哽咽。
郑秀娥也搂住梅玉萱道:"今天都没有电话,他们不会"神色凄然,不敢说下去了。
阿飞刚刚僵化的大脑又迅速苏醒,高速地运转起来。玄武帮?云龙会?警方?朱卫东?绑架?禁锢?杀人灭口?
阿飞恢复元神,整理着杂乱无章的思绪。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有时候无可逃避,无可选择!
"你们就守住电话,轮流休息,二十四小时候机。我需要休息一下,任何人不要打扰我!我明天还你一个活生生的大哥!"
梅玉萱愕然之中,阿飞径直到休息室里昏然睡去。
傍晚时分,郑秀娥想叫醒阿飞起来吃晚饭,却见休息室,空空荡荡,人影皆无。
阿飞养精蓄锐,早就偷偷溜了出来。悠闲地先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饭店,要了一盘葱爆羊肉,一盘回锅肉,二十张烙馍,一碗三鲜面,风卷残云,吃了个碗底朝天。
逛起了山西路夜市,买了一身黑色练功服,一双软底布鞋,连坐出租加跑路,兜了几个圈子,才转到了王城家园。塔吊还在,平面宣传图还在,已经盖了六层了,黑咕隆咚地象个年久失修的欧洲古城堡一样,在灯光闪烁的深夜中又象个黑洞一样,令人毛骨悚然,不敢靠近。
图纸上画的猪立足在六楼四单元东侧的房间里,可是远眺过去没有一丝亮光,也不着一丝痕迹。阿飞知道自己现在能够做的,就象赌博一样,只能等待,等待时机。
十一点了,一楼居然热闹了片刻。十几个民工回到这里暂作栖息之地,看来他们住在这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劳累一天了,片刻的嘈杂就被疲惫的睡眠所代替,鼾声四起,愈发衬出夜的静寂。
后半夜是人一天之中最疲惫最困乏的时候。阿飞就象一条蛇,蜷伏着等待了许久,终于看准时机,离弦之箭一般攻击出去。黑衣黑裤,一身夜行衣,他象幽灵一样窜上了六楼。半夜三更,蹑手蹑脚地走在空洞洞黑洞洞的烂尾楼里,身上难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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