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对你说,”江宿又说,“真的很对不起。”
张雾善有些诧异:“为了什么?”
“为了所有的一切……”江宿自嘲一笑,“罗西会变成这样,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一直没有关心她,没有做到表哥应有的责任,总觉得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完全没有替她着想,没有体谅她的心情,我很对不起她,也连累你那么操劳了。”
“没、没关系,”张雾善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举手之劳而已,你不要怪我耳光打太重就好了。”
“我担心的是罗西,”江宿慢慢又道,“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只是一时走了岔路,现在得到教训了,知道自己错了……其实她有什么错呢?她只是想父母多了解自己,想得到父母的爱而已,该惭愧的是我们这些大人,连孩子的这点小愿望都不能实现,还谈什么呢?我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说轻了,怕她误以为我不关心她,说重了,怕她想不开……”
“她会明白的。”张雾善别过脸低声地说道,“只要你们爱她,她就会明白的。”
江宿怔怔地看着滴落到自己手臂上的那颗水珠子,觉得那处皮肤如同被烙铁烫灼一般疼痛。
“真的会明白吗?”他低低地说着。
她真的会明白吗?前世的种种,都不是她的过错,她不必要为此自责,也不必耿耿于怀放不下,因为不管是怎么样的她,都是他心目中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张雾善,都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何罗西见到江宿和张雾善出来,尤其是看到张雾善肿得不得了的眼睛后,立刻把头埋得深深的,专心吃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江为简招呼张雾善过来吃饭。
“不了,我回去吃吧,我怕我妈担心。”张雾善说道。
“我送她回去。”江宿说了一句,搂着张雾善一同出去。
“大姨,她真是我的表嫂啊?”何罗西闷闷地说道。
“怎么,你不喜欢?”罗艺清问道。
“也不是。”何罗西纠结道。
她想象中的表嫂要更漂亮一些,个性要很温柔,这样对上表哥那种复杂的个性才会更包容,而不是这么强势的。可要说不喜欢……她第一次遇到为了自己哭的人,心情很是矛盾。
江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张雾善送到楼下就走,而是坚持要跟上楼去。
“我还没吃饭呢。”他说道。
张雾善没办法,只能让他跟上去,不出意料地,林月桐看到江宿,反应那个叫精彩,硬是让人在门口站了一分钟才想起要招呼人家进去:“快点进来,快点进来。”
妈呀,以前都是在电视或报纸上看到这位传说中跟自己女儿有一腿的男人,今天突然看到真人,林月桐着实吓了一跳。
“妈,我饿了。”张雾善说道。
林月桐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心里一疼,又看到江宿的目光一直尾随着张雾善,又觉得有些欣慰,便说:“你等着,你傅阿姨就要做好了。”
张雾善便坐到餐桌边上,江宿也跟着坐在她旁边。
林月桐试探道:“那个,小江,你吃过了吗?”
“还没呢。”江宿立马站起来,恭敬说道,“岳母,您叫我阿宿就好了。”
岳、岳母……水立刻倒洒了,林月桐结巴道:“阿、阿宿?”
“是的,岳母。”江宿又说道。
林月桐的表情更加恍惚了。
“妈,别听他乱说。”张雾善开口道,“他今天没带脑袋出门。”
江宿微微一笑,没说话,林月桐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点失望。
江无波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江宿,愣了愣,然后低声说:“堂哥。”
江宿只是淡淡点点头。
江无波暗暗地观察着张雾善的表情,又看到张雾善被江宿拉着放到他腿上的手,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江宿吃完了午饭又在这边坐了好一会儿才回去,他一走,林月桐立刻问张雾善:“昨晚他求婚了,你感动到哭了?”
张雾善一脸惊讶:“妈,你怎么这么想?”
林月桐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那就是你们吵架了,你被气哭了?”
张雾善挑眉,最终还是点头:“对,我吵架吵输了。”
“所以你哭了,他不好意思了,就送你回家了?”林月桐叹气道,“善善,你二十三了,可以结婚了,是不是该好好考虑考虑?”
“再说吧。”张雾善含糊道。
等到过了明年再说吧。
第二天,江宿一大早就来接张雾善,将她带到了一个私人诊所。
“我没生病,过来干嘛?”张雾善警惕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只有”一更。
最近要上班加班排练元旦晚会的节目,还要培养感情……好累啊,实在没有办法双更了,但是我会坚持日更的。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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