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骆四原本感到了极度失望,不仅仅是因为陈默执拗的态度,更由于他毫不成熟的表现。
正视每件事情,才是该有的人生态度,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逃避只会让懦弱在心底扎根。在另一点上,骆四同样不屑——只有弱者才会呈口舌之快,真正的巨人在伸出铁腕时,总会保持沉默。
但现在,他有了些改观。
印象当中的摩利亚第一顾问,又回来了。陈默看起来已经全然从巨大刺激中抽离,脱身而出,骆四不但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制和阴狠,更察觉到敌意。
他已将他视为敌人。
骆四并不在乎这个,相反还颇为惊喜,他觉得自己的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所以在态度上也稍微缓和了些。
“你要谈条件,那我们就不谈人情。”骆四这样说,“姓卓的小娘们在我手上,你要不想她缺胳膊少腿,就老实打赢哥罗塞姆拳赛,杀了每个对手。”
陈默这才知道自己绕了个大圈,又被带回了银河集团的斗杀场。他弄不懂骆四已经强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非得要自己上场,这未免太不合逻辑。
骆四看出了他的疑惑,冷冷道:“只要你能成为拳赛冠军,古蒙那帮隐世者必定会来找你。他们只对真正的强者感兴趣,不知道我在暗处看着,更不知道你是我儿子,等你混进了他们的老窝,差不多就能翻盘了。他们追杀了我这么多年,连你都不放过,我们跟他们之间绝对没有回转的余地,只能不死不休。所以你现在也是在为自己下半辈子的安稳而斗杀,千万不要手软,隐世者具体是怎么回事,等回来我会详细告诉你,先把这第一场弄完再说。我不会因为你跟我的关系,或者卓倚天是总参同僚,就对她手下留情,你最好全力以赴。”
“在船上打?”陈默的反应很干脆,并没有讨价还价。
“在海上打。”骆四俯身帮他接好全部骨骼,过程之快如同拼装玩具,“你跟我来。”
陈默起身走了几步,半点都感觉不到异样。分筋错骨手的恐怖无疑被骆四体现得淋漓尽致,而陈默也不算毫无收获——动作复制让他学到了一点东西。
“卓倚天来总参二部没多长时间,对所有跟你有关的事情,都表现得非常感兴趣。怎么,干过她?这就有点奇怪了,我看她眉顺眸清,明明就是处女之相。”骆四缓步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着。
“没干过,倒是差点被她干了。”陈默平淡地回答。
“什么叫差点被人家干了?说来听听。”骆四眉头微微一皱,脚步也顿了顿。
陈默把当初跟卓倚天初识的场景大致说了说,听到他每天晚上都被堵,被打得死去活来,骆四脸上的异样神色更明显了。
“当时弄不过,不表现出来是应该的,可你后来就没找机会?”骆四问。
“后来我跟卓倚天关系好了,觉得她也不是那么可恶,反而还有不少顺眼的地方,只比许多男人都仗义,就慢慢打消了念头。”陈默若无其事,“她前两天还在问我,是不是记她的仇,我没搭茬。”
“你说她第一次跟你问好的方法很特殊,裤裆里的东西都差点被她踩断,这口恶气你也能忍得下去?”
“人活在世上被人扯破脸皮的时候更多,跟脸比起来,裤裆里的玩意又算得了什么。既然没脸没皮都能活得好好的,那时候咬咬牙也就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再照样来一回的话我也还是会忍,而且会尽量笑。既然打不过,我天天板个脸也没用。后来交上朋友,越跟她接触时间长,就越知道她家后台硬,我不过是草民一个,更加没法斗了。现在的话,就算她跟我不是朋友,我也懒得报复。人总要往高处走,总把心思挂在老路上,那就真跟娘们一样了。”
陈默这番话说得骆四狞笑起来,难得的点了点头,“不错,这点事情要是看不破,那就是纯种的驴货了。你现在也同样在忍耐是吗?拳头没我大,好像只能挺着了。”
“那就挺着吧。”陈默回答。
对于任何一对理智清晰的父子而言,这样的对话显然都足够奇怪。但骆四却显得意犹未尽,直到站在通往外界的舱口,这才收回话头。
“我不能露面,你的经纪人在外面等你,你能依靠的不是她,你根本靠不了任何人。你太弱了,这场拳赛是很好的锻炼机会,就算为了自己,也得拿命去搏。记着我的话,形不破体,力不出尖,去吧!”骆四的眼神变得很复杂,有杀气,也有隐约的担忧。
陈默头也不回地走上甲板,穿过横架的通道,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他已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海上油井平台,四周皆是茫茫无际的洋面,平台广阔到像是钢铁之岛,中央搭建着足以容纳上万观众的碗型竞技场,全副武装的银河守卫正在各处游荡,看上去仿佛庞然蚁巢外的蚂蚁。
两架直升机正缓缓降在起落坪上,珠光宝气的男女在守卫的搀扶下跨出机舱,向着超级碗悠然走去。
平台下方的几条游轮也同样刚刚停泊,贵宾鱼贯而出,手腕上都佩着识别码,那是根看起来毫不显眼的塑带,实则却用到了当今最先进的激光防伪技术。陈默坐来的那条大船在当中鹤立鸡群,只不过却是没毛鹤,被衬得快要掉下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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