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农村里离婚的也不再罕见,但是依然让刘初平感觉很丢面子。
“你说以后女孩离了婚怎么过啊?带着两个孩子呢!想再嫁人就困难了!”夏素娥很是担忧。
“这都是她自己决定的!我们还能够怎么办!女儿大了!”刘初平说道。
“算了!睡吧,明儿还得去把东头地里的两分花生给扯回来呢!”夏素娥说道。
一时间老屋新屋,一片平静。只有关在院子里的老鸭咕咕地叫了几声,似乎在回味白天稻田里拾掇的谷穗。
刘慧君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眼泪顺着眼角不住的流下,身边的两个小孩早已进入了梦乡。
天一大早,刘初平两口子便早早的爬了起来,忙乎了一阵子洗漱,便往外面走去。
走出门的时候,刘慧君也跟了上来。
“你来干什么?依娜跟星海醒来了么?”夏素娥问道。
刘慧君勉强的笑了笑,“没事。昨天他们玩疯了,还不知道得睡到什么时候呢!我也跟你们去扯花生去。”
早上路上有些露水,一路走过去,鞋面都湿了不少。
半山村被淡淡的白雾笼罩着,若隐若现;鹭鸶山也显出一个黝黑的影子;鹭鸶江仿佛一条长长的白色飘带,蜿蜒着伸向远方。
前些天下了一场雨,这几曰晴了几曰,地里的土壤正好十分疏松,用手把着花生秧轻轻一拔,就能够将花生子全部拔出来。
人常说十分田,三分地,就是说,种三分地要花的功夫比种十分田还要多。
刘初平六十多岁了,平时也没怎么干农活,拔了一会儿,便不住的捶腰。
“爹,娘!你去歇会!剩下的我一个人就行了。”刘慧君说道。
刘初平捶了捶腰,说道,“唉,老了,不行了。年轻那会,这几分地,我一个人半会功夫,就拾掇了。”
夏素娥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你就得服老。”
“以后这活就我来给你们干了!”刘慧君说道。其实刘慧君也不常干活,扯了一会,腰上便已经有些发酸了,额头上的汗珠豆大一粒,一粒粒挂在额头,不住的往土里坠落。
哪里逃得过夏素娥的眼睛?
“慧君,你也过来歇会,没多少了,休息一会儿,三个一起,费不了多少工夫。你过来坐一会,娘跟你说事哩!”夏素娥向女儿招了招手。
“嗯,我就过来。”刘慧君眼睛紧盯着手中的花生秧,轻轻地抖动了几下,将上面的泥土弹了下来,簌簌地落在地里。
刘慧君走到母亲的身边,将锄头钉在地里,然后坐在锄头把手上。
“慧君,你跟娘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看起你,你跟大虎也没法过到一块去了!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啊?”夏素娥问道。夏素娥问得小心翼翼,唯恐撕开女儿的伤口。
刘慧君眼睛红红地,但是却出人意料的平静,看起来,她已经有了一些头绪。
“娘,你别担心,我想好了,等把手续办了之后,我就准备出去。半山村,我是待不下去了。”刘慧君平静的说道。
“傻姑娘,你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你说娘能够不担心么?”夏素娥说着,声音开始发颤,身体略微有些抖动。
刘初平转过身去,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青色的烟雾开始在头顶飘摇。
“孩子怎么办呢?”夏素娥问道。
“要不是因为孩子,当初我根本就不会去江家,现在离了,两个孩子我都要带着。”刘慧君说道。
“你带着两个孩子,以后怎么办?难道你今后就不打算......”夏素娥欲言又止。
刘慧君有些迷惘地看了看远方,“对,我带着他们......”
过了一会,刘慧君才又说道,“娘,我正好想跟你们说一声,过几天,等江大虎回来,我跟他把离婚手续办好,我就要出去打工了。待在家里可养不活这俩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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