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田园大酒店处于广汉市开发区东侧,前临三一八国道,背依汉水。
国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不少,但少见行人。
一辆黑色陆风徐徐停靠在一辆依维柯车后,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从陆风车中下来,步履矫健地上了依维柯。
“她在见谁?”金杨上车便问。
“孙柏,迟易,咦……又进来一个男人?”郭小动举着望远镜,“他妈的,拉上窗帘了。”
郭小动放下望远镜,拿起后座上的公事包,拉开拉链,拿出几张资料纸递给金杨,“她这三天的调查资料,你先看看。”
金杨慢慢翻看着,嘴角咧出一丝冷笑,“难怪老祖宗说,宁得罪小人和君子,不可得罪女人。的确有道理啊!”说着他继续下翻,抬头看了看郭小动,“你搜集了孙柏的资料?”
“知道你肯定会要,我顺便整了一个。”郭小动拿起一包烟,先递给金杨一支,“烟不好,老同学你对付着抽。”
金杨看了看烟的牌子,六元的红金龙,当年警校时郭小动就一直抽这个牌子,没想到这么多年没换,他点燃香烟,笑道:“你现在的薪水比一般的白领可强多了,该升级就等升级。”
郭小动笑了笑,“习惯了这口味。”
金杨看着孙柏的资料,边看边感叹道:“他当年和我大伯在一起工作过,多少年的同事关系,说陷害就害,人啦……”
“姓孙的不可饶恕。他的资料你也看了,满屁股都是屎,最近他的楼盘搞拆迁死了人……”郭小动示意金杨看资料最后一页。
金杨细细看去。
原来大成地产在广汉市井家街有个旧屋拆迁改造工程,井家街中段有个刚装修过的楼房,屋主两个儿子同一天结的婚,仅装修费就花了近五十万,拆迁条件没谈拢,上星期二有一队警察来强拆,屋主夫妇跳楼以死相逼,警察和拆迁办人员不得不退走。但是当晚凌晨两点一群流氓混混装酒疯来砸门,屋主的两个儿子不堪砸骂,出门讲理,哥哥当场被板凳砸晕,弟弟内脏被打破,送到医院后抢救未果死亡。而就在屋主一家人急匆匆赶到医院的这会时间,在公安和法院的人员带领下,他们家的房子被挖掘机拆成了废墟。
“这个强拆死人案怎么没点风声?”金杨不解。最近政斧出台一系列法规和文件,就是要制止强拆带来的社会影响。如果有,至少要上省“内参”,他现在有资格看到省一级的内参。
“法院到是立案了,以流氓伤害致死罪起诉两名流氓,但之字不提拆迁。而两名打死人的流氓也逃之夭夭。”
金杨轻“哦”了一声,这种敏感事件,没有当地政法系统的支持,是根本无法摆平的,那么也就是说,广汉市政法委书记黎宾一定是知情者。
而南飞作为新任市长,一般来说,上任后总要开几个会,发表一下施政方针,鼓一鼓劲,抓几件工作。而这件案子,无疑是南飞在广汉打开新局面的突破口。这样既打击了黎宾的嚣张气焰,又顺应了当今打击[***]的大方向,省里肯定是要支持的。
金杨想到这里,顿时心中有数。他马上改变既定方法,决定先去会会酒店包厢里的几个“旧朋友”。
“你等着我,我去会会他们。”金杨立刻拉开车门。
郭小动喊了一句,“金杨,你可别冲动?想想你现在的身份。”
金杨回头冲他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意思是他现在考虑的是动脑子,不是动手。忽然,他又回头对郭小动说,“你别等我,马上把拆迁案的资料交给广汉新上任的市长手上,他肯定喜欢。”
郭小动心中一动,“交给南飞吗?”
金杨点了点头,“我一会给他去个电话。”
交代完了,他大步朝田园酒店走去。
……迟西的习惯永远是“只用最贵的”,他的衣食住行皆是如此,包括最好最贵的女人。他预定的包厢在田园酒店当然是豪华大包,包房前随时随地都站有两位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
两名服务员看到金杨径直朝包厢走来,先是微微鞠躬,然后伸手拦住金杨的去路,“先生您好,请问您找谁?”
金杨微微一笑,“我找迟西和艾爽小姐。”
女服务员歉然一笑,“您是迟先生的客人,抱歉,您请——”
随后女服务员殷勤地拉开大门,金杨淡定从容而入。
包房内,黎宾坐主客位,迟西和孙柏左右作陪,艾爽则背对大门而坐。第一个看到金杨的是黎宾。金杨最近的气场愈强,双眸有着中年人的淡定,甚至隐隐有一丝阅历的厚重。
见黎宾的目光有异,孙柏和迟西齐齐朝大门方向看去。
孙柏是个削瘦但显得很精悍的五十岁男人,看到金杨,笑脸一转,冷冷道:“你是谁,走错房间了吧。”
迟西愕然地看着大步走过来的金杨,屡次吃亏的他不由惊惧地站起来,大声道:“服务员,保安,谁放他进来的。”
金杨淡淡笑道:“不欢迎我,还是害怕看到我,迟大少。”
艾爽猛转头,一眼就认出了走过来的金杨。尤其他还一副淡淡的可恶笑容,她妩媚的眼神顿时变得寒冷。
迟西脸色数变,大概觉得金杨现在的身份,不大会在大庭广众下对他动手,他闷哼一声坐下,“我们有请你进来吗?不要脸。”
黎宾和孙柏见迟西的气势一下被压,顿时看出苗头——进来的这个年轻人身份颇不简单。
金杨大刺刺拉开椅子坐下,这才侧头看着艾爽,“好久不见,艾总!”他喊她前“金碧辉煌”的职务,令艾爽的脸色数变,她心里有鬼,顿时明白了金杨的来意。
金杨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来广汉,你是不是很惊讶?你这次的计划不地道,有仇你来找我报,我还会当你是个有担待的女人,可你找我大伯,不应该,太不应该。而且你只会失败,会增加新的疼痛……你还会‘折了夫人有损兵’,对了……这次你陪多少个男人上床了?遗憾,你白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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