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诺笑笑,突然思考起来:“你用姿色吸引别人的时候,或者说有人被你吸引,不管主动被动,会不会联想到我?”
杨景行恶心:“当我想起你,会用理智无视勾引……为了掩盖没有勾引的可悲,我就无时无刻不想你。”
齐清诺咯咯几下,身体前倾换了个手肘撑桌子手掌撑下巴的姿势,然后又摸摸自己的脸,宣布:“跟你说件事。”
齐清诺先说名字:“张磊……”
杨景行认真点头。这个张磊应该就是民族乐团那个年轻的二胡演奏家,上次杨景行还陪齐清诺、刘思蔓和邵芳洁去听过浦海音乐厅的演奏会。
齐清诺的微笑有那么点闪躲:“今天下班,他要送我,我推辞了,后来又给我发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杨景行惊讶得驻足:“这么自豪的事,现在才跟我说?”
齐清诺皱眉:“没那种感觉。”
杨景行责怪:“我自豪呀。他夸你漂亮没?”
齐清诺咯咯一笑,回忆着说:“他说他其实没别人说的那么清高,也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也觉得我是个有思想有理想的女孩,希望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杨景行气愤了:“岂有此理,连我都说不出这么恶心的话。”
齐清诺又笑,补充:“之前没讲过几句话,就他演奏会之前来邀请我们,那天你也在,我没抛媚眼吧?”
杨景行明白:“男人的审美不需要邀请……你怎么跟他说的?”
齐清诺又笑:“我本来没他号码,不过猜到是他,就没回……以后见到,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杨景行阴暗地担心起来:“我怕我做不到这一点。”
齐清诺看着杨景行咯咯咯,双眼明亮,略有兴趣:“你会怎么样?”
杨景行恶狠狠:“我先练二胡再说。”
齐清诺笑:“不然觉得赢得……没气势?”
杨景行小肚鸡肠:“这不是输赢,是仇恨,我要打击他。”
齐清诺笑得哈哈起来,然后说:“看来我的担心多余了。”
杨景行倒是不明白:“什么担心?”
齐清诺说:“怕你在意,其实很放松。年晴的理论是这种事打死不能讲。”
杨景行解释:“我不在意是因为对你有信心,但是这不能抵消我男人本能的愤怒。”
齐清诺认真点说:“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一种厌恶感,为什么?”
杨景行想了想,讪笑:“厌恶好朋友这个借口?”
齐清诺呵呵,猜想:“可能是因为明知道我有男朋友……这是对我男人的轻视呀,还无视我的贞洁,岂有此理!”
杨景行哈哈赞叹:“这个原因好。”
齐清诺却问:“你没有过这种感觉?”
杨景行说:“目前为止还没人轻视你,我更没受到贞洁考验。”
齐清诺问:“九纯的不算?”
杨景行来了摇头:“那是仇视,就是重视,和我差不多的心情……但是原因不同。”
齐清诺咯咯笑,也不追究。
杨景行正经一些:“你处理得很对,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以后如果还想接近你,继续保持礼貌的距离,无视他的暗示或者明示就好……”
“经验之谈?”齐清诺看男朋友,更想问的是:“这是要求还是建议?”
杨景行说:“都是。”
齐清诺笑。
杨景行又感叹:“有个漂亮能干的女朋友就是会有这种烦恼。”
齐清诺笑笑,看看杨景行:“我理解你。”
两人似乎都被自己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的无耻震惊了,对视好一会才勉强笑起来。
走了几步,齐清诺问:“平京的和你联系没?”
杨景行说:“白天发短信了,今天还在逛街,明天就去学校了。”
齐清诺突然呵呵笑:“女人的本能愤怒也好难平息。”
杨景行争辩的语气:“你这个可比我严重得多。”
齐清诺不服输:“为什么?”
杨景行不讲理:“我就是这么肯定。”
今天的吻别挺悠长的。睡前电话的时候,杨景行说自己的情绪还没安定,导致无心钻研艺术转而练二胡了,齐清诺当然没那么好骗。
星期六一大早,杨景行就接齐清诺去看丁桑鹏。今天不是在疗养院,而是丁桑鹏家里,所以詹华雨给齐清诺准备了几盒家里绝对不缺的保养品之类的东西提着,并再次说起上次齐清诺对杨程义夫妇的失礼。
出了门,齐清诺调皮起来:“二胡练怎么样了?”
杨景行说:“我想通了,有那时间,好不如多讨好你。”
齐清诺笑:“想好没?”
杨景行小声:“等你大姨妈完。”
齐清诺皱眉:“……才几天,三天……”
杨景行争辩:“四天了。”
齐清诺鄙夷:“还天才……”
语言发泄了不少龌龊,两人见到丁桑鹏的时候就纯洁高雅了。
两少一老很和谐的样子,在联排别墅前小小的院子里,齐清诺边削苹果皮边听杨景行和丁桑鹏讨论协奏曲写作的问题,偶尔也发表意见。
杨景行更像讨论的是出书的事,可丁桑鹏总是不急不急,要年轻把宝贵的时间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直到两个年轻人一起歌颂了丁桑鹏音乐创作经验的意义,老人家才愿意稍微说几句。
可能是因为在家,今天探望的主要氛围是高兴,丁桑鹏笑口常开,尤其是吃上齐清诺削的苹果,证明了自己的牙口还行。
计划之外地在丁桑鹏家吃了午饭,饭后杨景行弹了半个多小时钢琴,让丁桑鹏的家人纷纷显露出各自的音乐鉴赏能力,其乐融融的样子。
下午三点多,杨景行和齐清诺告辞。穿着老式中山装的丁桑鹏一手扶住门框,一只手抬起轻轻摇,叮嘱:“努力工作,不用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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