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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录像,就是照着韩琛的意思念一段话,证明自己是某年某月某日成为韩琛派往警局的卧底,发誓对社团忠心做事,永不背叛。
这个何邪并不陌生,在上个时间线中,他作为杨景荣,也干过这件事。区别在于之前那次只是接收了记忆,而这次他是亲自上阵。
这批打入警局的卧底中并没有杨锦荣的名字,事实上,连大b林国平都没有。何邪其实已经猜到这批警员中所有人都是幌子,是韩琛找来的陪衬,只有他一个是真的要进入警局。
至于韩琛为什么这么做?
两个原因。
第一,故意让何邪摸不着他的底牌,让何邪以为韩琛会随时盯着他。第二,以假乱真,万一有人察觉到韩琛往警队派卧底的举动,也只能查到其他的这些人,而何邪则隐藏在其中,无人知晓。
尽管韩琛现在还只是一个社团小头目,但这个人的手段,已经具备了枭雄的素质。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欠缺的,也许只是一份野心,一次转变而已。
晚上的三温暖何邪没有去,演戏而已,没必要让自己沾染一些胭脂俗粉,风尘女子。
不过他虽没有去,却有另一个女人约他见面。
这个女人叫玛丽,她是韩琛的女人。
何邪虽然没有继承刘建明的名字,却继承了他的背景。
严格来说,刘建明其实是玛丽的人,他是孤儿,从小受到玛丽的资助。
只不过夫唱妇随,玛丽嫁给韩琛以后,刘建明也自动成了韩琛的人。
从小缺失母爱,让刘建明对玛丽有种病态的情感,他愿意为玛丽做任何事。而玛丽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她一直利用这一点来利用刘建明。
现在刘建明变成了何邪,玛丽依然以为何邪会对她言听计从,所以尽管是杀倪坤这样的大事,她对何邪也没有丝毫隐瞒,而是直接托盘而出。
“阿邪,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玛丽问道。
“当然。”何邪笑道。
“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今晚会在重庆大厦b栋c座的港岛曲艺社唱戏,你直接去找他。”玛丽递给何邪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一把枪。
“等我消息。”
他接过枪没有逗留,转身就走。
在其身后,玛丽深深皱起了眉头,虽然何邪对她依然言听计从,但她却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
不过杀倪坤的事情太大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件事。
她拆了一张电话卡,用它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我的人今晚会动手,”玛丽道,“该怎么做,你知道咯?”
“我跟阿琛好久没见了,今晚我会请他吃饭。”电话那头道。
玛丽挂了电话,拆掉电话卡,直接把它冲进了马桶里。
另一边,何邪骑着一辆哈雷,在不夜的港岛风驰电掣。
尖沙咀的夜晚灯红酒绿,迷离而繁华。
白天,这里是那些金融天骄的天下。
然而到了夜晚,整个尖沙咀,都是姓倪的说了算。
在港岛,你可以不知道李加成是谁,但一定不能不清楚倪坤是谁。
在尖沙咀,你可以得罪警察,得罪任何人,但绝不能说倪坤半句坏话。
无论你是做什么的,你都不能不知道倪坤这个名字,因为整个尖沙咀除了做差人的,没人能少得了给倪家交保护费。
这样一个跺跺脚,整个港岛都要颤三颤的人物要是出了事,可想而知会造成多大的轰动。
而何邪却只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句话,就骑着摩托,带着一把枪,要来杀了倪坤。
他并不排斥这么做,一是刘建明后悔做很多事情,但这件事,却从来没后悔过。二是他想结下滔天因果,那么这场腥风血雨的帷幕,就必然要他亲手拉开。
韩琛能在短短两年时间声名鹊起,成为仅次于倪家手下四个老大的头目,虽然和他本身的能力分不开,但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个好的贤内助——玛丽。
玛丽的确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她不动声色调走了保护倪坤的所有人,甚至还收买了倪坤贴身的几个保镖。
要知道,能被倪坤用来做贴身保镖的,必然是对倪家忠心耿耿的人,却依然被玛丽一口气收买了三个。
可想而知,这个女人的能力有多强。
何邪在重庆大厦百转千回的逼仄楼道里穿行着,很快前方就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戏是昆曲,是倪坤在和一位旦角对唱,两人十分投入,唱腔也颇有几分韵味。
何邪来到门口,按下了门铃。
一个中年妇女开门,向何邪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找坤叔。”何邪温和笑道。
中年妇女不疑有他,让开身子对里面喊道:“坤叔,有人找你。”
倪坤唱完了一句,才回过头来,脸上仍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
他手里拿着话筒,向门口的位置走了两步。
看到何邪的笑脸后,他愣了一下。
他不认识何邪。
这个时候,倪坤已有一些警惕了。
但何邪已笑着举起了枪。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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