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摆摆手:“知道我为什么让王东主出去?”
丁浪道:“属下以为王爷有机密要事吩咐。”
江凡道:“连对付太上皇这种事本王都当着他的面跟你商议了,还有什么必要避讳?”
丁浪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江凡淡淡道:“一个酒楼东主,敢主动入宫见本王不说,面临涉及到太上皇、泰岳、甚至天人的大事,不但不惊悚变色,反而兴致勃勃想要参与,你觉得……很正常?”
丁浪眼角微微一动,却依旧沉默。
江凡继续道:“沉默,解决不了问题,你该知道,在本王面前,有些小心思没用。”
丁浪咬咬牙:“王爷刚才已经同意接纳属下。”
江凡笑道:“没错啊,但不实诚的人有不实诚的用法,你以为如何?”
丁浪终于缓缓退后一步,拜倒:“王东主,是我的人。”
江凡轻轻一笑:“你看,实话有时候没那么难说出来。”
丁浪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蓬莱居也是我的,从一开始就是。逍遥会……逍遥会也是属下借着东风有心促成。但请王爷明鉴,为了不惹人怀疑,属下确实只做了个金主,其他五位副会首选拔属下都未曾参与。”
江凡淡淡道:“所以,你根本就是摇摆不定,两头下注,王东主与本王有旧,你觉得本王会信任他,故而让做中间人,有了他,你同样可以得到本王的消息,掌握两边动向的同时,还不至暴露身份,做事自可随着两边风向而动,还真是……好心思。”
丁浪拜倒:“属下知错,概因属下确实心有疑虑,故而做事弯弯绕多了些。但王爷请相信,投名状已经缴纳,丁浪投效王爷之心确实不假,唯独担忧的是,属下陈国遗民,不知能否当真取得王爷信任。”
江凡淡淡道:“当年惠王灭陈,将陈国吞并改为陈州,并于陈州设立马场。唯陈国遗民一直负隅顽抗,数十年来复国之心不灭,你倒确实有担忧的理由。”
丁浪道:“白家当年也是其中一支,但到了家父这一代,终认为大势已去,连大周都名存实亡,陈国不过是大周赐封的诸侯王罢了,何苦认不清局势,白家应另谋出路。
王爷当知,故土难离,况且白家罪民身份更是不得离境,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融入大秦。家父为了白家不至覆灭,苦心经营数十载,但由于罪民身份,只能悄然行事,始终不敢放手施为。以至到了属下这一代,仍深受影响,做事……难免不爽利……”
江凡道:“陈国遗民自诩大周正统身份,抵触大秦,数十年来从未安生,你这话倒也可信。”
丁浪道:“丁浪句句发自肺腑,方才对王爷的隐瞒,还望王爷念在属下小人心思,莫要降罪。”
江凡轻轻一笑:“你们这小人心思动得可不小,连朝堂之事都敢插手。”
丁浪悚然色变:“果然……瞒不过王爷。南陈马场南迁属下确实起到了一定作用,但那也同样是为了家族多留一条后路。”
江凡道:“太仆陈赫,拿了你们多少银子?”
丁浪忙道:“王爷倒是错怪那陈赫了,我们中间用了些手段,但都很晦暗,陈赫并不知情。”
江凡点点头:“陈赫倒是没让陛下失望。陈州马场南迁确实有很大好处,你们暗中推动这件事可以理解。但是记得,此后莫要让本王发现你们再试图干预朝堂之事,否则……本王灭了你全族!”
丁浪浑身白毛汗都下来了,从开始他一直很冷静,知道江凡提起马场,他才真正心神皆颤。此事无比机密,他到底怎么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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