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鼹看他神色,便知道事情可能非同小可,当即不敢造次,欠身悄然退下。
江凡原地转了两圈,推开窗子望向远方龙江,神色一片凝重:“他娘的张仪,你难道真要疯吗?”
片刻之后,他匆匆来到了张之陵的房间。
张之陵刚刚洗漱完毕,正在自斟自饮,看江凡急匆匆跑进来,不由有些纳闷:“何事如此急躁?”
江凡站在原地,似乎还在思忖,半晌,终于道:“老师,我跟您说个故事,您看看是不是事故……”
张之陵被他古古怪怪的模样弄得有些发懵,但他可清楚这个少年可不能小觑,他这般情况,定然是有重大之事:“近前坐下,慢慢说来。”
江凡抄起茶盏,却没有喝,神思似乎在在物外。
又过了会,他才放下茶盏。
“师傅,这个故事是这样的……有个家伙,当上了一国大相,但是由于是外来人,手中权势不足,于是,野心勃勃的他开始想尽办法谋权夺势,争取掌握最大的话语权……”
张之陵听到这里,神色也已经肃然起来。
“……但这需要机会,他不想等,于是,他精心策划了一场战争,用来腾挪,借机扶持自己的势力,清扫异己……其间他成功掌握了巨大的权势。然而,他并不满足,他要整个国都最大的话语权,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张之陵神色终于渐渐动容。
江凡面色阴沉:“可拦在他面前的,有两股最大的势力,一是朝堂老人,属于传统守旧势力,另一股,则是新兴势力,以这个国家的王子为代表。经过无数次博弈,他成功压制了传统派,可是由于王子的特殊身份,新兴一派的势力他还没有找到好办法对付……然而,在他的打压中,日渐萎缩的守旧派,终于被迫开始与新兴派联手,要重新对抗这位空降而来的大佬。然而……这却让他发现了个天大的机会。”
江凡越说越慢,越说越有些沉重。
“……于是,他布了个弥天大局,要彻底拿到他最想要的,最重要的权利,军权。那么……就绕不开一个人,老派代表,新派想要争取的重中之重——本国兵马大元帅。然后他开始布置迷局,让人以为他只是想要谋取水师话语权,这个很合理,也足以转移所有人的视线……然而……”
江凡神色凝重,阴沉如水:“然而,他想要的——”
张之陵忽然沉声开口:“是杀了大元帅!”
江凡目光收缩,抬头看着张之陵:“师傅,您……也如此想?”
张之陵眉峰紧锁,许久长叹一声:“若是他人,我未必这么想,但那是我的儿子……知子莫若父啊……”
江凡道:“所以,故事里还有故事,阳谋之下有阴谋。他已经成功布置了第一、第二步的阳谋,接下来终于该轮到阴谋登场……”
张之陵道:“他需要一个最佳的时间,最佳的地点,最佳的伙伴……”
江凡道:“时间,两国拉锯,四国牵扯其间,已经具备。地点……则要一个没人能想到的地点……”
张之陵道:“你……引老夫来此,不是只为了看老夫训儿子吧……”
江凡喟叹一声:“原本只是猜测,但好像离事实越来越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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