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白瑜也早就习惯这样的母子相处模样。他道:“母后可知道寿安宫太后过几日要举行家宴的事?”
白太后自然是知道的。
她在宫中看着不争不抢的,其实很多地方都有她自己的眼线。
她微微一顿,点了点头:“哀家自是知道。”
桓白瑜又道:“那母后可知道,寿安宫太后也请了姿姿?”
白太后又一点头:“自然。”她神色淡淡的,“你来这里,是让哀家到时候帮你看着你那小王妃?”
桓白瑜不置可否,只是道:“儿臣知道母后在宫中眼线不少,儿臣是希望,若母后的眼线发现了什么异常,能及时通知姿姿避险。”
说着,桓白瑜朝白太后深深作揖行礼。
白太后看着桓白瑜,却觉得怒火慢慢的窜了起来。
然而那把怒火烧到心头,却剩下了无边的无力。
白太后有些意兴阑珊的应了一句:“行了,哀家知道了。”
桓白瑜抬起头,定定的看了白太后许久,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道了一句“母后保重”,转身离开。
宫女给桓白瑜倒的清茶,他丝毫未动。
偌大的厅里,只剩下白太后跟蓬嬷嬷。
蓬嬷嬷有些担忧的看着白太后的脸色:“……娘娘可是头又痛了?”她走到白太后身后,给白太后按捏起了头。
白太后闭着眼,掩住眼眸中的无力:“嬷嬷,瑜儿竟然为了这么一桩事,特特来一趟……是多么不信任哀家?……难不成,哀家会坐视不理,任由姓甘的欺辱我儿未来的王妃不成?”
白太后声音带着疲惫,显然心底很是不好受。
蓬嬷嬷小声的劝着:“也不能这么说,娘娘。老奴见殿下的眼神一直在娘娘身上,想来殿下进宫,也有为着探望娘娘身体的缘由在。”
白太后深深的叹了口气,知道蓬嬷嬷是在安慰她,她没有接话。
半晌,她才有些恹恹的睁开眼,打起精神来,嘱咐道:“嬷嬷,回头你去给姓甘的那边的人传话,让那边的人盯好姓甘的动静。”
蓬嬷嬷应了声“是”。
白太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有,皇后那边的动静,也多注意些。最近,她着实安静。”
蓬嬷嬷也慎重的应了。
皇后是永安帝的继后,也是当今东宫太子的继母。
这个继后膝下有一女一子,年纪都不大,平日里皇后不爱出门,也总拘着一双儿女在宫里,一副只管宫事,除此之外不掺和宫里内外的纷争的模样。
但若是没有点心机手段,又如何能在永安帝这后宫中立足活下来?
白太后嘱咐完了蓬嬷嬷,她有些疲累的起了身:“哀家去屋子里休息一会儿。”
蓬嬷嬷应了声“是”,有些心疼的扶着白太后的胳膊,送白太后回了内室。
……
桓白瑜回了丰亲王府,阮明姿却是来了王府,正站在院子里嘱咐花匠移栽一棵枝繁叶茂的海棠树。
“对对对,把那边的枝叶也修剪一点。”阮明姿背对着桓白瑜,正声音带着一点儿雀跃的嘱咐花匠,“还有那边,也修剪一下。”
桓白瑜心上那一点点阴翳,这会儿才渐渐散了去。
他定定的站在那儿,看着阮明姿在那忙里忙外的指挥着花匠来布置这个院子。
大概是桓白瑜的眼神太过专注,阮明姿突然心有所感,回过头来,就见着桓白瑜站在后面,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有些惊喜:“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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