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查,就查出问题来了。
这不,老滑头师爷,就悄摸摸的把这事来汇报给了京兆府尹。
这种事,自然是要顶头上司才能决断的。
京兆府尹便有些迷茫了。
说实话这不算什么大事,赌坊打手打人,关几日便是了;非法经营,罚笔银钱就是了。
但,偏偏这赌坊隐隐露出几分的异样,让京兆府尹不得不小心应对。
所以,当所谓赌坊东家,那个“平阳侯世子的亲弟弟”找上门来时,京兆府尹便斟酌再三,稍稍给他透露了一下。
这事吧,说大不大,说小,也真不小。
最好的解决法子,就是找到铺子的原主人,给他们出具一份说明,归入卷宗作为补充,就没什么大事了。
京兆府尹的意思,其实还有一层,就是想看看,平阳侯府愿不愿意为这个所谓的“平阳侯世子亲弟弟”出头。
只要愿意出头,那就一切好说,免得他到时候在不经意间,得罪了平阳侯府。
这一层,京兆府尹就自然没有给舒家人透露了,只让下头的师爷跟舒家人暗示了,这事得让平阳侯老夫人她们出面才行。
所以,舒安榆他娘,舒老太太,就火急火燎的带着小儿媳妇钱氏上了平阳侯府的门。
舒安楠送他娘舒老太太出来的时候,舒老太太还有些不大放心呢。
“我儿,府里头那个,”舒老太太在临上马车前,大拇指外翻,指了指琳琅院的方位,悄悄的问舒安楠,“到底能不能把这事给咱们解决了啊?”
舒安楠倒是对平阳侯老夫人很有信心。
毕竟,从小到大,平阳侯老夫人言必行诺必果,信誉向来极好。
“这肯定能给咱们解决了。”舒安楠叹了口气,话音一转,“娘,这事你草率了,你应该先跟我说一声,最起码跟我夫人说一声也行。”
舒老太太见舒安楠竟然责备她,当即就红了眼眶,骂得唾沫横飞:“果然你被那个老虔婆给养歪了心!你娘我这不是担心你媳妇刚有身孕,不想她为了这点小事操劳吗?!你倒是对那个老虔婆有信心的很,但你也不想想,这么点小事,若非是那个老虔婆一开始就不想帮忙,故意刁难,你来之前,这事早就解决了!”
说到这,舒老太太又是带着哭腔哽咽起来:“说来说去,也怪娘,当初若不是娘想让你过上好日子,把你送到了老虔婆那,那老虔婆哪有机会收买人心!这不,果然就把你养的咱们母子离了心!”
舒安楠最怕他娘絮叨这个,脸皮都有些僵了。再加上舒老太太这声音也高,舒安楠急急忙忙的四下看了眼,硬着头皮小声道:“娘,别说了,是儿子错了!……回头儿子给您再送几匹宫里头刚赏下来的绫罗绸缎,那颜色好看得紧,儿子都没舍得给旁人,先可着给您!”
这里的“旁人”,指的自然是平阳侯老夫人。
舒老太太见舒安楠认了错,又许诺给她送绫罗绸缎,还是平阳侯老夫人没有的,顿时心花怒放,喜笑颜开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那我就回去等消息了!”
舒安楠满头汗的送走了舒老太太跟钱氏,看着马车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
近两日他曾经旁敲侧击的跟老平阳侯提过,宫里头已然开了印,这让位的奏章是不是可以准备呈上去了?
但老平阳侯却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没说话,愣是把他给看得出了满头的冷汗,也不敢再问些旁的,匆匆就告退了。
舒安楠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事,已经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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