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举手之劳,衙差自然不会推辞,接过眼泪汪汪的小姑娘,抱着走了。
阮明姿这才掉过头来,同地上撒泼耍赖不愿意去衙门的男人冷声道:“是你自己走,还是让几位差爷辛劳一番,带你过去?”
那男人被阮明姿嗓音中沁出来的寒意给激的抖了抖。
他哑着嗓子道:“你,你凭什么!我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你说带走就带走了,凭什么!”
阮明姿冷笑一声:“当初是你一家子死乞白赖的非要我收下怀瑾握瑜,我当时也明说了,收下可以,但要签断绝关系文书。你以为防的是什么,防的就是你这种黑了心肝的,到时候反悔!”
“我,我后悔了还不行吗!”那男人哑着嗓子,耍无赖道,“我要去找官府作废这个文书!你这样强行分离我们骨肉,是有违人伦的!把我女儿还给我!”
阮明姿想起小怀瑾小握瑜姐妹俩身上那横七竖八的伤痕,想起方才小握瑜惊恐交加的眼神,万般情绪涌了起来。
她冷笑一声:“……好啊,尽管试试。”
……
阮明姿跟人在衙门里掰扯完之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宋思梅听说了阮明姿跟人因着孩子起了纠葛这事,见天色已晚,一直不大放心,遣了家丁打了灯笼将阮明姿送回了善府。
阮明姿给那家丁塞了些铜板,又道了声谢,这才迈进了善府大门。
善府正堂那灯火通明的,这个点,孩子们大多都去洗洗睡了,只剩下善府里主事的大人们,梨花她娘,左夫人,还有席天地。
阮明姿一进屋子,梨花她娘便赶紧给阮明姿倒了一碗热茶,让她先祛祛寒。
左夫人轻声道:“梨花带着妍妍去歇息了,别担心。”
阮明姿点了点头。
“旁的孩子身体没事吧?”阮明姿看向一旁歪坐在椅子里的席天地,“绮宁呢?他今儿在外头没少站着,身子骨又弱,别受了风寒。”
席天地没好气道:“一个个都好着呢。倒是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阮明姿说话的功夫,已经解开了披风的系结,顺手将披风搭在了一旁的椅背上,又挑了把椅子,舒舒服服的坐了下去,这才道:“别提了,怀瑾握瑜她们那个爹,一口咬定我强占了他家闺女,一副要跟我把官司打到底的模样,废了好些功夫掰扯。”
席天地冷哼一声,骂道:“那就是个枉为人的畜生!还有脸跟咱们打官司!”
他这些天一直给怀瑾握瑜配药调理着身子,对怀瑾握瑜原先在家的遭遇,自然也是清清楚楚。
那么小的孩子,身上旧伤一层叠着一层,虚弱的只要一场风寒就能要了她们俩的病。
他用了多少名贵药材在养着这俩小姑娘的身子,只有他跟阮明姿知道。
虽说已经从衙差那听说了是怀瑾握瑜的爹差点把握瑜给卖了这事,但这会儿一听阮明姿说那男人竟然还有脸反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玩意!
左夫人眼中微光闪烁,极为难得也跟着骂了一句“枉为人”。
她是经历过人拐子拐卖的人,对此简直深恶痛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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