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来来回回的掰扯。
包着胡桃色头巾的妇人抢步出来,见院门口官差这次来真的了,顿时哭闹起来,“……这无凭无据的,怎么就要上门抓人了啊!”
曾捕头抖了抖那锁链,锁链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胆颤的。
“无凭无据,自然是不能捉人。”曾捕头冷冷道,“但现在有人证控诉你们,拐卖孩童,你,跟我回衙门走一趟!”
曾捕头点了点那刚回来的男人。
那男人一听,手脚更软了,勉强扶着媳妇,才让自个儿站稳了。
衙门那地方,听说只要进去了,不死都要脱层皮!
“什么人证!”那男人死活不认,“说不定是做假的呢!”
竟然胡搅蛮缠起来。
曾捕头索性一挥手,上来两个衙差,便要直接将那男人带走。
这下子无论是男人还是妇人,都急了。
他们这会儿才隐隐明白,在官府面前,他们这样的胡搅蛮缠,是不管用的。
他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梗着脖子大声喊道:“……我只是想四妮了!带她出来玩了会儿,又把她送回去了!她回去的时候走丢了,关我什么事?!”
阮明姿冷笑一声:“你说你送回去了,可有人证?人证说不定是作假的呢?”
她把先前那男人胡搅蛮缠的话又都砸回了男人身上。
男人气得脖子都涨红了。
阮明姿放缓了声音,让自己的声线听上去柔柔的又细细的:“……我说这位叔,你也别怕。去衙门嘛,像你这样胡搅蛮缠藐视公堂的,一般都会先打十大板让你醒醒神……十大板听上去没什么,其实吧,里头都是有诀窍的。那板子,是用得木头最坚韧那块给做的,成年累月的在盐水里泡着,这一板子下去,是又痛又酸爽。但因着泡了盐水啊,带劲啊!你想想那带血的皮肉,沾了盐,啧啧,那感觉……”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男人听着阮明姿这低低浅浅的话,不由得在脑子里展开了想象,已是白了脸。
满脑子都是他被打得鲜血淋漓的模样……差点惨叫出来。
那妇人听得更是心惊胆颤的,脸色惨白,双手发颤。
阮明姿没有见好就收的概念,她描述完以后,温温柔柔的又问了一句,“听明白了吗?……这还只是开始。后面查出了握瑜失踪的事,跟你有关的话,按照我们大兴律法,重则当斩的。”
这话一出,场上俱是静了静。
半晌,那妇人满脸惨白,突然叫了一声:“我们不送养了!我们要把孩子给要回来!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们自个儿的孩子,不劳你惦记了!”
那男人如梦初醒,连连点头:“对,没错!我们后悔了,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不送了还不行吗?!”
阮明姿微微一笑,笑得极尽温柔:“不好意思,还真不行。”
在夫妇两人惊恐交加的瞪视中,她笑得犹如是春天里灿然绽放的娇嫩鲜花。
然而落在那夫妇二人眼里,却犹如是地狱里的恶鬼。
“想什么好事呢?断绝关系的文书都已经签了,”阮明姿温温柔柔的提醒道,“怀瑾握瑜,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三妮四妮了。她是我们善府的善怀瑾,善握瑜。你们把握瑜拐走这种行为,叫拐卖孩童,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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