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目光沉沉的看着药罐下面的炭火舔舐上来,将药罐里的汤药烧得咕噜咕噜作响。
生活大概就像这药罐下的炭火。
她就像那药罐里的汤药,生活会永远不停的推着她向前,向前。不会留给她半分喘息的机会。
阮明姿喝过汤药,便同去了席天地那,绮宁身子弱,已经午睡去了,席天地便在他自个儿的屋子里,摆了个棋局,左右互搏。
见阮明姿过来,席天地便是一喜,催着阮明姿赶紧坐下,放出了战前狠话:“我今儿就要让你知道,爷这庐阳棋中小霸王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
“是是是。”阮明姿笑眯眯的,右手执子,沉稳的落了个子,“不过我宜锦棋中小天后,也不是吃素的。”
两刻钟后,庐阳棋中小霸王溃不成军。
宜锦棋中小天后拱了拱拳,“承让承让。”
席天地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先前下不过你也就罢了,到底你是脑子灵活些的年轻人。怎么眼下你脑子都受伤了,我这还下不过呢?不可能啊?”
他咬了咬牙,不服输道:“再来!”
两刻钟后……
席天地面目狰狞:“再来!”
直到梨花她娘把饭给端了过来,敲了敲门:“席大夫,明姿是不是在你这?我给你们把饭端过来了。”
却是已经到了用午饭的时间。
从前席天地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误了吃饭的时辰,今儿大概是有些上头,拉着阮明姿非让她再来一盘。
阮明姿帮着梨花她娘把饭菜从食盒中端出来,见席天地这上头又疯癫的模样,忍不住笑着叹了口气:“……席大夫,倒也不用这么急,先把饭吃了,才有力气下啊,不然你就算赢了我,也是胜之不武。”
席天地这才悻悻的从棋盘旁起了身,去洗了手吃饭。
因着绮宁还在休息,他那一份便由梨花她娘暂且先热在灶上。席天地跟阮明姿用过饭后,席天地迫不及待的又拉着阮明姿进行了新的一轮厮杀。
杀到日暮渐斜,战绩为全败的席天地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哪怕阮明姿头上受了伤,他依旧下不过她。
他颓然的把棋局上的棋子一推,往身后软塌上一躺,焉了。
阮明姿边收拾着棋盘边劝他:“……席大夫倒也不必这样。正如你说,我年纪轻,脑袋好使,受点小伤也没什么,脑子依旧好使。倒是席大夫,你这技术,已经是下棋的人里面医术最好的,懂医的里面下棋最好的,很厉害了。”
席天地琢磨了下“下棋的里面医术最好的,懂医的里面下棋最好的”这两具话,又眉开眼笑的爬坐起来:“哈!这话说的不错!”
阮明姿看着一身孩子气的席天地,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她把小桌上散乱的棋局收拾好了以后,终于同席天地说起了正事。
“席大夫,你知道琼崖那个地方吗?”
阮明姿问。
一旁的窗台上摆着一盘金灿灿的橘子,席天地去抓橘子的手微微顿了顿,不由得看向阮明姿,“知道倒是知道……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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