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梨花她娘眼眶红肿,想劝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劝,焦急无比。冯苟生烂赌多年,没有人比梨花她娘更清楚赌博的害处,那是可以让一个人红了眼毫不犹豫榨干最后一点家底的深渊。
“没事没事,”阮明姿笑眯眯的安抚,“婶子您先等会儿,等我跟那人赌完了你们再谈和离的事。”
“这……”
大概是阮明姿的镇定自若感染了梨花她娘,她虽然还是有些心焦,却也只攥紧了手里头的帕子,没有再说什么。
阮明姿转过头对着周里正作了个揖:“还请里正爷爷帮忙做个见证。”
周里正当了里正这么多年,村子里那些年轻人小赌小闹的,平时扔个骰子打个牌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但阮明姿这个孤女,上来就赌这么大,周里正很有些心忧。
冯苟生颇有些不耐烦了,见周里正似是想劝说阮明姿,生怕肥羊要跑,忙道:“话说出来就不能反悔了!你说,赌什么!”
阮明姿笑眯眯的:“我听说你曾经去当过学徒,学过管账?”
冯苟生不耐,瞪眼喝道:“咋?有关系吗!”
冯苟生早年是跟着人在县城里学过管账,也是因为这个,才娶到了梨花她娘。只是后头冯苟生手上不干不净的,经常小偷小摸,管账的最忌讳这个,就把冯苟生给赶了回去。
这不是多光彩的事,冯苟生自然不愿意多提及。
面对冯苟生的疾声厉色,阮明姿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慢条斯理道:“当然有关系。你既然学过管账,想必应该会写壹贰叄肆等等数字了?”
冯苟生不明所以,但他惦记着阮明姿说的那二十两银子,还是按捺住脾气,冷笑道:“旁的字我不会写,但是这些数字简单的很,我自然会写!”
“好,”阮明姿抚掌而笑,“既然你会写这些数字,只要你能从一写到一百,写不错一个字,我便输给你这二十两,你看如何?”
冯苟生鼻息难以抑制的微微扩大。
就这么简单?!
他生怕阮明姿反悔,急不可耐道:“就这么说定了!”
围观的人几乎都有些炸了。
从一写到一百,就能拿二十两银子?!
就这么简单?
别说是冯苟生这赌博成性的人了,就连他们这些围观的都有些跃跃欲试的。
“纸呢,笔呢?”冯苟生连声催促,气息都粗了几分,“赶紧的拿来,老子要赚你这傻子的二十两银子!”
“不急。”阮明姿慢条斯理道。
冯苟生哪能不急,脸上显出几分狰狞神色:“你可是想反悔?!周里正可看着呢!你若反悔,那二十两银子也得给我!”
阮明姿微微一笑:“你是惯赌的,应该也知道,这赌注,是双方都得下了才行。通篇都在说我的二十两银子,那你拿什么跟我赌?”
冯苟生愣了一下,脱口道:“这么简单,我不可能输!”
阮明姿笑盈盈的摆了摆手,“话不是这么说,不管你是输是赢,总得把你的赌注给摆上来吧?”
他被阮明姿那出人意料的简单要求,以及二十两银子熏了心,只想着赶紧把这局给赢了,拿了那二十两银子,哪里还能有旁的念头?
他见阮明姿但笑不语,知道他必须得交出个赌注去。他在自个儿身上上下摸索了一通,却只摸出了一个铜板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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