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爷回来,张衍根本没时间去看望,屋里堆了那么多的红纸,都是请他写对联的。
昨天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写,一直写到晚上十点多,不仅没见少,反倒是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对此最高兴的要属张福生,他又多了一个吹嘘的点。
“看看,我家老大的字好吧?全村人都求着我家老大写春联。
我家老大这字,不客气的说,一点不比那些大书法家差,说不定将来,我家老大也能混个书法家当当。”
“福生,这不是当初你嫌弃你家老大的时候了?”有人故意调侃道。
“嫌弃?别瞎说,我那是嫌弃吗?我那是锻炼我家老大。
长兄如父,谁家老大不是多承担很多?没有我的锻炼,我家老大能这么优秀?”张福生一本正经的反驳道。
“且,不知道当初是谁,因为他家老大长得像舅舅,结果满脸嫌弃,就差给扔到山沟里喂狼了。”
“别胡说八道,外甥随舅,那是又说出的。
我家老大随舅怎么了?长得再像他舅舅,还不得给我养老?”张福生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得意。
如今,张福生的转变非常大。
长得再像舅舅,也得给我养老,这是他的真实心里写照,也是内心最得意的地方。
时间一晃就到了年三十。
一家人齐聚在爷爷家里。
人太多,足足摆了三桌,大人一桌,孩子一桌,女人一桌。
席间二大爷专门找张衍喝了一杯酒,“衍子,你在五爷家说的话,我知道了!谢谢你的理解,只是让你为难了。”
“二大爷,您这话说的,咱们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张衍笑道。
“呃!哈哈哈!你说的对,咱们是一家人!”二大爷哈哈笑着拍了拍张衍的肩膀。
心里对这个侄子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就像张衍想的那样,张富坤此时的位置非常尴尬。
老领导把他调到北京来,虽然结结实实的进了一大步,可也陷入了一个纷争的大漩涡。
北京这边各方面的关系太过复杂,尤其是越靠近权力中心,竞争就越发的激烈和残酷。
张富坤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诚然,让村里人进城当工人,对于此时的他,就是一句话的事,尤其赶上这个扩张的节骨眼,更是简单。
可是,一旦他开口,他现在塑造的金身就等于被打破了,再也无法像现在这样,安坐高台,看云卷云舒。
张富坤现在靠的就是一颗公心,两袖清风,才能在轧钢厂和炼钢厂合并中,以及扩建中,镇住那些魑魅魍魉。
所以,这个简单的事情,张富坤也不敢做,可是如果族长和族老提出来,他不做,不仅他在村里被人戳脊梁骨,就连老爹也跟着受牵连。
好在,张衍及时把事情给揽了过去,让他不至于陷入两难之地。
“我昨天和五爷聊了一会,五爷的意思是安排二十个人进城当工人,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酒宴结束之后,张富坤把张衍叫到一旁,关心的问道。
“今年厂里不是要扩建吗?既然是扩建,自然少不了要扩招,这是一个好机会。
我听说这次的扩招规模很大,北京城的城镇居民肯定无法满足扩招的需求,必然会面向周边的农民进行扩招。
我可以去找杨厂长或者刘副厂长,相信他们多少还会给我一点面子。”张衍胸有成竹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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