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延仿若浑然不觉,拍拍黑狗的头,说:“跟我走吧。我们要找个地方住一晚,你也应该好好洗一洗,实在太脏了。”
黑狗犹豫了一下,叼起落在地上的面包,跟上了莫延。
莫延虽然没有回头,但还是察觉了身后的动静,轻轻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你还应该有个名字——叫什么好呢?你这么黑,就像夜晚一样——布莱克(black:黑色)?(小天狼星浑身一颤,莫延的嘴角翘了翘)或者达克(dark:夜晚)?……唔,就达克好了。”
【备注:在小天狼星和他们相认以前暂时叫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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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延赤着脚坐在地毯上,周围摆放着零碎的工具,正在将一个石英手表改装成准备送给哈利的新防御手表。洗过澡看起来好了很多的达克趴在沙发上,莫延打开了电视给他看,但他的兴趣显然有更多在莫延身上。
刚刚在私人旅馆外面,这个少年自称叫“莫延·伊万斯”并要求住宿。但旅馆的老板坚持未成年人不能单独住店,一个像达克这么大的狗也不允许入内时,少年毫不犹豫地对老板使用了【混淆咒】,糊里糊涂的旅店老板就这么给他们办了登记,并且登记时少年已经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杰克·斯基特”。
如果说在听到“伊万斯”的时候达克心里还有所触动,后来就只剩下戒备和怀疑。为什么这个明显未成年的少年能在校外使用魔法?为什么他能这么熟练地对人下咒?为什么他在面对一只流浪狗的时候善良温柔,但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却冷酷强硬?
达克不知道,这些其实都是莫延故意给他看的。这个暑假莫延还有许多计划,他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不可能为了照顾小天狼星的情绪而回到破釜酒吧当乖宝宝,他希望小天狼星能认识真正的自己;另一方面,莫延也需要一张可以到时候替他来解释的嘴,他做的许多事最终都需要揭开,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小天狼星发现他的作为然后到时候为他说话,可信度一定比他自己说要强的多。
莫延又检查了一遍手表内部的符咒和魔法,压上后盖,旋紧螺丝,把玩着完工的手表,推敲着自己的计划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完全无视小天狼星观察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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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克林顿夫人擦擦手上的水,快步走过去打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着二手校服的红发少年,手里抱着一箱曲奇饼干,忐忑又腼腆地看着她,身后还跟着一只庞大的、瘦削的黑狗。
“您好,夫人。”少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伊姆中学的学生,我——我——”
他紧张地说不下去了,脸上浮起可爱的红晕,一只脚在地上蹭着。
“推销饼干?”克林顿夫人笑着替他解围。
少年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点头,小脑袋上上下下晃得有些晕。
看见他这个样子,克林顿夫人忍不住有了逗弄的心思。
“人老了,牙齿不大好啊。”
她故意叹息。
少年明亮的绿眼睛顿时失去了光泽。
“不过——”
抬头,眼中光彩熠熠。
“——偶尔吃一点曲奇饼干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克林顿夫人脸上浮现怜爱的笑容,“进来吧,孩子。你也可以尝尝我做的蛋糕。”
“谢谢您,夫人。”少年跟在他身后局促地走进房间,他身后的黑狗也跟着走进来,但是克林顿夫人却没有看到黑狗眼中凝重的目光。
克林顿夫人关上洗衣机,冲了两杯热巧克力端出来,还端出一盘装点得色彩纷呈的蛋糕。
“不要客气,孩子。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吧。”克林顿夫人说。
“谢谢您,夫人。”少年羞涩地说,站起来接过放热巧克力的盘子,将两杯巧克力放在桌子上。
为了不让这个腼腆的少年感到不自在,克林顿夫人率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黑狗动了一下,似乎是准备阻止她喝下巧克力,但最终却没有动。而那个“羞涩、腼腆”的少年却忽然露出自信的微笑,取下眼中绿色的隐形镜片,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
克林顿夫人放下杯子,目光有些迷离,她眨了眨眼睛。一个声音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她不知不觉开始回答那些问话,用一种低平的毫无感情的声音。
“是的,我生活在那家孤儿院……”
“我认识汤姆·里德尔……他比我小两岁,出生在孤儿院里,那时候我就在孤儿院里了……他父亲似乎是叫汤姆·里德尔。母亲?不知道,那个女人据说在生下他的时候就死了……他很奇怪,非常奇怪,比利斯塔的兔子,汤姆说不是他杀的……谁信呢?兔子总不会是自己跑到椽子上上吊吧?……每年夏天我们都去远足,海边或者乡下……有一次,艾米本森和丹尼斯回来后就不正常了……他们只说跟汤姆去了一个山洞……汤姆发誓说只说去探险……后来他被一所没有听过的学校录取了,每年只在暑假的时候回来……然后他就开始看不起其他人,不过没有人在乎这个……大家都怕他,这样反而好……再后来?我不知道,我十八岁成年以后就离开孤儿院了,再也没有回去过……”
“那个山洞在哪儿?”
“我不知道,汤姆没有说过。”
“那么,那次你们远足的地点是在哪里?”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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