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延第二天早晨醒来,发现这是一个绝佳的魁地奇比赛的天气:阳光和煦,微风舒适。
他脑袋空白地躺了一会儿,直到米老鼠过来揪他的鼻子,才不甘不愿地爬起来,想着昨天一时糊涂答应下来的麻烦事。
拉斐尔把叼来的死老鼠放在阳台上,扑过来抓住米老鼠,莫延看着他的闹钟在拉斐尔的爪子下面吱吱乱叫,心情稍微好了些。到练功房锻炼了一个小时,然后洗漱做饭。吃过饭后,抄起在阳台上昏昏欲睡的莱娅,走出了宿舍。
他的房间本来是没有阳台的,但是当莫延发现拉斐尔不能进他的宿舍后,强烈的希望有一个阳台,然后一个夏日清凉式家居阳台便出现了,从此后拉斐尔和莱娅几乎每天中午都要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斗来决定阳台上一个绿藤编织果篮的归属权。莫延高兴地看到莱娅为此足足减了两斤,因而打消了复制一个的打算。莫延曾经想过,万应室的阳台从外面看应该在城堡的哪个地方呢?为此他专门让拉斐尔在宿舍内外飞进飞出,自己在城堡外面转了一圈,结果都没有看到他的阳台,只是拉斐尔飞着飞着越变越小,仿佛是因为飞得太高而消失在肉眼的视野中了。
这次的比赛因为在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之间进行,所以看的人并没有上次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时候多。已经和两个队伍都比赛过的斯莱特林一个观众都没有,赫奇帕奇只有少数人还在“观察敌情”,因为不管怎么比他们都很难赢。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一向关系良好,所以两队的观众都在互相打招呼,场面也远比不上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火爆。
观察了半天,莫延发现自己竟然在怀念唯一参加过的那场比赛,不由苦笑了一下。
“其实仔细想想,魁地奇也没多好。要是像克鲁姆那样成了罗圈腿……似乎不是什么美妙的事儿。你说呢,莱娅?”
莱娅看了他一眼,莫延觉得她似乎翻了个白眼,更加郁闷。
“嗨,莫延。”秋远远就迎过来。莫延看到她身后有几个拉文克劳女生咯咯笑着对他们指指点点,心里有点发毛。
“嗨,秋。”莫延生硬地笑了一下,“你来的真早。”
“是啊,我喜欢魁地奇。”秋说话似乎比昨天自然了一些,如果不算她走成了同手同脚这个问题的话。“我从六岁开始就是龙卷风队的忠实球迷了。”
“塔特希尔龙卷风队?”莫延记得自己在送给哈利的《魁地奇周报集定本》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二十世纪初叶最成功的球队?”
“是啊,你也知道?”秋的脸上顿时绽放快乐的光芒,“他们曾经有过连续五次获得联盟杯的辉煌,刷新了不列颠和爱尔兰的记录。可是自从罗德里·普伦顿离开之后胜利就一去不复返了。罗德里·普伦顿是最好的找球手,他在对卡菲力飞弩队的比赛中之用了三秒半就抓住了金飞贼。今年我们学院找球手选拔的时候我生病错过了,但明年我一定会参加……”
突然滔滔不绝的秋意识到莫延还在身边,脸红了一下,小声说:“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没有,很好。”莫延轻轻笑着说,其实他完全没有认真听秋的说话,心里一个小小的声音不停地催促他:“快点,说再见!快点,说再见!”
但是每次莫延鼓起勇气抬头,在看到秋黑曜石般的眼睛后,勇气就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样迅速干瘪。
令莫延高兴的是,这时候队员们开始上场,欢呼声一阵接着一阵,他赶紧跟秋告辞。
“斯莱特林学院那边都没有人,不如待在拉文克劳看台吧。”秋说。
“不,”莫延义正言辞,“斯莱特林刚刚才赢了拉文克劳,恐怕你的同学不会高兴见到我。再见,秋。”
“那——再见。”秋失望的说。
莫延松了一口气,抱着莱娅大步离开。
斯莱特林虽然没有人来看这场比赛,但学院看台上却不是没有人——一个穿着蓝色和青铜色交织的学生坐在最高一层的座位上,拿着一本杂志在看,她的整张脸都被挡住了,莫延只能从她的服装上看出这是一个拉文克劳女生。个子很小,也许是一年级。
即使整个看台都空着,斯莱特林也不会允许其他学院的人坐在这里。如果被其他斯莱特林看到,这个女孩就要倒霉了。莫延觉得自己最好提醒她到自己学院的位置上去。
“嗨,你好。”莫延站在比女孩所在位置低一层的台阶上,尽量用平视的目光看着女孩,其实是那本杂志,然后莫延发现她竟然把杂志拿倒了——难道这个女孩其实在睡觉?
“你好。”女孩放下杂志看着他。她长着一头乱蓬蓬、脏兮兮、长达腰际的金黄色头发,眉毛和眼睛的颜色都非常浅,两只眼睛向外凸出,这使她老有一种吃惊的表情。她的左耳后面插着一只魔杖,脖子里带着一串用黄油啤酒的软木塞串成的项链。眼神恍恍惚惚的,似乎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莫延。
莫延立刻就知道她是谁了,但心里却在暗暗腹诽——明明电影里的卢娜是个漂亮mm的啊,怎么实际上却是这么一个怪里怪气的女孩。莫延顿时有种美好破灭的感觉。
卢娜死死地盯着他的脸,直到莫延很不自在的时候,才说:“你是莫延·伊万斯。”
“是啊,我知道。”莫延语气冷淡地说,然后想起他来这里的目的:“听着,你不能待在这儿,如果被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看到……”
“你去拉文克劳。”卢娜冷冷的说。
“是,但这不一样。”莫延有些尴尬地抓抓头发。“在斯莱特林的地方是不允许其他学院的人来的。”
“你去拉文克劳。”卢娜固执的重复。
莫延无奈,只能从根本着手:“斯莱特林没有和拉文克劳一样博大精深的图书馆,但看台都是一样可以看到比赛的。你为什么非得要待在这儿呢?”
“这里高。”卢娜的声音又恢复了慢悠悠的腔调,“我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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