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莫延笑笑,倒是比我推测的还要早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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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二楼设计的很巧妙,建筑者利用几个书架和栏杆,看似随意地将下面的人的目光都挡住了,从下方往上看,就只能看到许多堆积起来的书本,上面的人却可以很随意地观察楼下。莫延曾猜测最初建造的人其实是个偷窥狂或者社会学家。
当哈利和韦斯莱们艰难地挤进来的时候,莫延立刻就看到了——其实他首先看到了一堆红头发,然后才从中很辛苦地找到了唯一的黑头发。
哈利在霍格沃兹的一年个头窜的很快,只比他矮一点儿,但罗恩显然长得更快,他去年买的长袍已经把半截小腿都漏出来了。赫敏变得稍微爱美了,瀑布似的棕色头发上别了一个可爱的小脚丫发卡,但指望哈利和罗恩这两个迟钝到把女孩的性别都经常忽略的人看出来是不可能了。
只是短短一个月而已,事实上还在韦斯莱家养了一个星期,但哈利脸上明显的消瘦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在霍格沃兹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婴儿肥都没有了,头发还和以前一样乱,那根浅灰色的发带还系在额上,只是有一些煤灰粘在上面。哈利的脸上和衣服上也都有些脏了,像是刚刚才从地上打了一个滚。
哈利在周围肥胖的中年妇女的挤压中好不容易才保持着平衡,挤进了韦斯莱夫妇在的位置,韦斯莱夫人很紧张,不时地抚弄自己的头发,一年没见的金妮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看到哈利过来一个踉跄,但很快被周围拥挤的人体给稳定住了。赫敏则不停地把发鬓的发卡取下来又别上去,似乎任何位置都不能让她满意。
一个矮小的男巫不停地拍照,紫色的烟雾在闪光灯闪过之后扑地喷出来,浑然不觉周围的人都在愤怒地瞪着他。
忽然,吉德罗·洛哈特抬起头,先看了一眼因为被摄影师踩了一脚而叫嚷的罗恩,接着注意到罗恩身边的哈利。他凝视了几分中,忽然蹦起来欢快的喊道:“这不是哈利·波特吗?”
人群马上让开一条路,大家都在兴奋地议论纷纷。洛哈特分开人群向哈利走去。正在这时,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大粪蛋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臭哄哄的暗绿色物体黏在他的脸上,黑色的墨水也随之泼洒到了他那蓝色的魔法袍上。
莫延依靠在书架上,把玩着手中的白杨木魔杖,嘲讽地看着洛哈特在下面表演一个深受别人嫉妒的无奈名人,莫延觉得洛哈特其实表演的兴高采烈而且出口成章,难道他早就在为这么一天准备却苦无机会?
“莫延?”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叫道。
莫延回头。
“德拉科?”
“你干的?”德拉科看看下面热泪盈眶的吉德罗·洛哈特,尤其是他脸上的那坨明显的臭气哄哄的物体。
“你说呢?”莫延反问。
德拉科挑眉,“学生不是不允许在校外使用魔法吗?你是怎么逃过魔法部监测的?”
“不用自己的魔杖,”莫延说,“不在自己的地方。”
德拉科点点头。两人并肩站着,一阵沉默。
上学期从禁林中开始的两人间的冰冷一直延续到学期末,在最后一天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中举行各个年级Greader选举的时候,莫延在演讲前的一刻宣布主动退出,最后理所当然是德拉科成为了二年级的Greader,但是他本人认为并不算完全公正而提出拒绝,却不被埃德蒙允许:既然都已经进行了演讲,就必须做好承担的准备,不能因为其他人的退出也使自己失去信心。
而在霍格沃兹特快上,尽管莫延把自己的车厢门锁上了,但还是知道德拉科曾经一个人来找过他,只是被拦在了门外。
有时候莫延也会奇怪,为什么在斯莱特林总有这么多人容忍自己?
斯内普教授容忍了他的无数次插话和光明正大的袒护哈利,但是不说他的姓氏,在看了母亲的照片以后他才知道自己和母亲长得有多么相像——真奇怪,作为双胞胎,他和哈利长得居然一点也不像,哈利长得像父亲,只继承了母亲的眼睛;他长得像母亲,但眼睛有没有继承父亲就不知道了,毕竟他眼睛的本色在他还在母亲腹中的时候就被破坏了。
埃德蒙总在容忍他对自己学院的不上心,他明明是最把学院荣誉放在第一位的不是吗?但是明知道他有实力为学院争取更多的分数,却总是看着他懒洋洋地在课堂上闭目养神或者堂而皇之地逃了宾斯教授的所有课,可是他从来都没有为此责备过他。
斯莱特林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他丢了五十分,没有人给过他白眼或者难听的话;他袒护哈利,也没有人疏远他,甚至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为此都很少主动挑起和哈利的冲突。他知道自己在一年级学生中有些威信,但还远远不足以让高年级的同学也为此对一个格兰芬多退让;甚至最后他帮助哈利战伏地魔,许多食死徒家庭出生或者平时都坚持纯血理论的学生也没说什么。埃德蒙曾提醒他要小心,但事实却是没有人为此而对他下手,或许有他和哈利决裂的关系,但那绝不是全部。
就连德拉科,这个一项高傲的、睚眦必报的男孩也无数次容忍了他的挑衅和侮辱,从没有为了哪次他的恶劣态度而口出恶言或者找哈利和德拉科和他打上一架。
这都是为什么?
“我没有喜欢哈利·波特,也对伟大的黄金男孩没有半点兴趣。”德拉科忽然说:“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发血誓。”
“不用。”莫延头一次对他露出真心的微笑,“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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