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点金色的光在闪耀,很刺眼。
真讨厌!
莫延咕哝一声,又往下陷了一点,拉起被单盖住头继续睡。
一阵闷闷地笑声传来。
有人?
莫延闪电般从床上弹起来,在他睁开眼睛之前,手就已经掐住了一个温暖的脖子。
有力的脉动在指下震荡,带的受伤的手指一阵轻微的刺痛。
然后莫延看到一个留着齐腰的白胡子的老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脖子在别人的控制下。
莫延看着那半月形眼镜后温柔的蓝色,冷哼一声,把手收回来,又钻进了被窝。
然后他注意到自己是躺在医疗室里,床上铺着白色的被单,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些糖果和书本。
“哦,那些都是你的朋友们送给你的。”邓布利多注意到他在看桌子上的东西,解释说:“弗雷德和乔治曾经想给你送一罐糖果,但是波比认为其中可能有不利成分,所以拿去检查了。然后他们又试图送给哈利一个马桶圈,认为哈利一定会感兴趣,结果也被波比没收。接着两人都被赶出去了。”
莫延再度用被子蒙住头,不想理这个一手安排了哈利去经历那些冒险事件的老狐狸,尤其是这老头儿竟然用哈利的生命来试探他。虽然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出手的话,邓布利多一定能在最后一刻救下哈利,但他就是感到愤怒。同时还有一点嫉妒:凭什么我就要暴露实力拼死拼活地去救人,你就可以好整以暇地等别人露出破绽?
“哦,我小时候也曾经藏在被子里,似乎黑暗中有许多有趣的东西正在等待着我去发现。”莫延感到邓布利多凑近了些,“不过这样似乎有点儿闷,你觉得还好吗?”
莫延猛地把被子拉下来。
“一脸(点)也夫(不)!嘶——”
他本来也想说的狠一些有气势一些,但咬伤的舌头毫不留情地破坏了他的愿望。而且在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舌头疼的比以前厉害多了,口腔里满满的都是血腥气。
“哦,你的舌头也受伤了吗?”邓布利多的声音郑重了些。但莫延就是觉得的他在幸灾乐祸——什么叫舌头也受伤了?难道他以为自己在打架中太紧张而咬到了吗?真是太耻辱了!
邓布利多叫来了庞弗雷夫人,她检查了他的舌头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伤的很重吗?”邓布利多问。
“岂止是很重!都快咬成两半儿了!”庞弗雷夫人怒气冲冲地说,也不知道她在生谁的气。“幸好是咬在舌尖,要是再深一点现在都已经失血而死了!”
庞弗雷夫人疾风般走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一杯深绿色的粘稠状液体过来。
“把它喝了,孩子。不要咽下去——也不要吐出来!就含着!”庞弗雷夫人见莫延恶心地要吐掉的样子,连忙大叫着制止。
莫延的脸痛苦地皱起来。庞弗雷夫人的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喝,他都觉得自己是把泡了臭鞋子的水含在嘴里了。
呕——不能这么想,要吐了——
莫延知道为了让自己能尽快可以说话就必须遵从庞弗雷夫人的吩咐,于是用手捂着嘴强逼着挑剔的味觉忍耐胃里翻滚的感觉。然后他注意到自己的手上还缠着绷带。
“阿不思,看来这孩子现在是没有办法说话了。就让他先休息吧。”庞弗雷夫人说。
“不用担心,波比。我只跟这孩子聊一会儿就走。”邓布利多说:“我想我们之间的交流大概只需要一方的语言就够了。”
“好吧,记住不能让他说话。”庞弗雷夫人让步。
就算想说也说不了!莫延郁闷地想,为什么他不能在昏迷地时候舌头就被治好呢?这样他现在该有多么轻松。如今清醒地感受到自己的舌头上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又痒又痛,难受的要死。虽然那些粘稠的液体一进入嘴里就迅速减少到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附在舌头上,但那种恶心的感觉经久不散。莫延相信自己只要一开口就会有昨天前天的早中晚餐纷纷来报到。
“好了,今天不要说话,晚上再服一次药,明天早上就好了。”庞弗雷夫人叮嘱他。
还要服一次?
一听这话,莫延惊恐地看着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句恐吓。
然而随即庞弗雷夫人就跟两人告辞离开了。
莫延倒在床上,心中感到无限凄凉。
“那么,我猜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哈利的情况对吗?”邓布利多自动拉张椅子坐到他床边。
莫延哼了一声,他当然知道哈利现在已经没事了,还用的着他说吗?
“当然,当然,你那聪明的脑袋一定已经猜到他们现在都没事了对吗?”邓布利多说:“不过哈利还需要在医务室待两天。格兰杰小姐和韦斯莱先生都在今天早晨健康地回到宿舍了。”
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见莫延没有继续询问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我想,也许你还有什么东西想告诉我?”
莫延挑眉,表示疑问。
“比如说……”邓布利多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些了然的光芒。“魁地奇比赛中发狂的椅子?还有你最后那些神奇的能伤害到灵魂的技艺?”
“再比如,那些和韦斯莱兄弟斗法的恶作剧产品?捆住了斯内普教授的绳索?还有最后射中奇洛教授的箭?以及箭上的那些魔药?”
莫延摸摸胳膊,发现自己的弩箭还在。只是三只袖箭少了两只——一只消耗在伏地魔身上,另一只自然是被邓布利多拿走了。
他撇撇嘴,你都已经自己在研究了,还问什么?
“我想或许我们应该约个时间谈一谈。明天中午两点怎么样?”邓布利多虽然是用着疑问的语气,但他的话却直接为两人的会谈做了决定。
莫延很厌恶这种独断的行为,冷笑着看着他,摇摇头。
“明天不方便吗?”邓布利多说,“后天怎么样?不过后天你们就要参加晚宴,还要收拾东西,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
莫延抽出魔杖,在空中划下字体:“我不认为有什么好说的。”
邓布利多盯着那排字看了很长时间,然后转过头看着他。
“好吧,好吧。”他说,“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也许我可以等到将来你愿意跟我说的时候。孩子,我的大门随时都可以为你打开。”
莫延翻了个白眼,重新闭上眼睛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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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莫延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时候,那里还残留着酒的香味。埃德蒙正坐在一张沙发上等着他。
“昨晚大家通宵庆祝,但你不在,还真是褪色不少。”
埃德蒙替他到了一杯橙黄色的液体,浓郁的香味散发出来。
“尝尝吧,罗斯默塔夫人的黄油啤酒,我猜你一定没有喝过。”
“谢谢,埃德蒙,不过不用了。”莫延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我的舌头受了伤,恐怕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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