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伯和青墨那头,也不知如今怎样?海润可是准备妥当?而——她转动着手中的玉戒指,这三十万禁军会在哪呢?
听说先帝死之前,三十万大军就已经消失了。
三十万,消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真的消失了。等到萧盛登基的时候,去接手禁军,只剩下空荡荡的军营,没有半个人影。
谁都说不清楚,这些人去了哪里,反正就是没了。
以至于现在,上官靖羽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这三十万禁军回来。素颜当时也没说,她也没问,如今所有的秘密都随着素颜的死,埋葬在黄土之下。
“小姐在想什么?”素言问。
上官靖羽摇头,望着素言怀中的樽儿,“樽儿睡着了?”
“恩,一早上没睡,这会子是该睡了。”素言笑了笑,便将樽儿放在一旁的软榻上,小心的盖上毯子,“小姐,你说姑爷这一次,能必胜吗?”
“尽人事吧!”上官靖羽轻笑,“已经走到这一步,还有什么可怕的?”
底下有人在喊,“卖冻梨喽!”
人家笑问:这大冬天的,梨都冻伤了,怎么吃呢?
卖家笑着抬头,刚好迎上俯身往下看的上官靖羽,“削削皮就能吃,吃一个百病全消,吃两个延年益寿。”
人家又笑说:还赶上王母娘娘的蟠桃了?
说着,卖家也不答,别有深意的看了上官靖羽一眼,就朝着一旁的巷子去了。
“小姐怎么了?”素言问。
“那个人好奇怪。”上官靖羽眸色微沉,“素言,你照顾好樽儿,我去去就回。”语罢,上官靖羽快步跑出去。
“小姐?”素言拦不住,又不敢出去,毕竟还有个樽儿在身边。樽儿,是万万不能出差池的。焦灼的趴在窗口,素言看见上官靖羽笔直朝着那条巷子去了。
巷子幽深,上官靖羽缓步走进去,她之所以敢随意行动,是因为知道魑魅魍魉就在附近。一般人,是动不了她的。
一步一顿,上官靖羽憋着一口气,双眸快速掠过四周。
“是谁?”她低问。
没人回答。
“到底是谁?”上官靖羽又问。
阴暗的巷子里,透着森森冷气,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总觉得有股子寒气从脊背处窜起,突然就窜入了心窝。
人也跟着颤了颤,冷到极点。
上官靖羽捏紧了袖口,屏住呼吸走进去。
直到巷子深处,她终于看见了那个卖梨的男子。约莫四十左右,正值壮年。带着商贩小帽,背对着上官靖羽。
“你引我来,到底有何目的?”上官靖羽冷问。
男子幽然道,“你明知我引你前来,你为何还要来?”
“你如此煞费苦心,我岂能辜负。”上官靖羽嗤笑,“如今我就在这里,阁下有话不妨直说,小女子洗耳恭听。”
“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男子依然没有转身。
上官靖羽冷笑两声,“我若怕你,便不会过来。既然来了,自然是有万全的准备。阁下可以说实话了吗?”
音落,男子缓缓转身。
下一刻,他一步一顿的朝着上官靖羽走来。
上官靖羽一怔,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阁下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你是上官靖羽。”他问。
她点头,“是。”
“那就对了。”男子的手缓缓伸向腰间,竟然从腰带里抽出一柄软剑来。
上官靖羽骇然蹙眉。
他这是要动手!
魑魅魍魉从半空落下,齐刷刷挡在上官靖羽跟前,一字排开。对方显然一怔,但还是没有退缩,继续往前走。
说时迟那时快,魑魅魍魉挥掌就出手。
哪知身后,上官靖羽一声高喝,“且慢动手!”
魑魅魍魉收掌不及,当下一人一个驴打滚才把掌心内劲悉数化去,没能伤及对方。但见那人一声不吭走到上官靖羽跟前,扑通就给上官靖羽跪下。
双手捧剑,毕恭毕敬的跪在上官靖羽跟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官靖羽凝眉,眸色深沉。
那人抬头,撕去了脸上的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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