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找我的吧?
“主帅,她是大朔女子,不可轻信。”长渊提醒。
风里花抬手,示意长渊莫要开口,顾自上前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长发之下,五官尚算清秀,长得也纤瘦苗条。只是那看双眸中带恨,恨中带着恐惧的眼睛,似乎有不少话要说。
下一刻,风里花取出帕子置于指尖,伸手掐起她的下颚。
女子吃痛的张开了嘴巴,风里花冷笑,“这舌头可是被勾魂使者勾了去?”
“是被人割掉的?”长渊一怔,“这是为何?”
“你说,为何会有人割掉她的舌头?是她知道太多?还是废话太多呢?”风里花扭头望着长渊,别有深意的笑着,“办不了事实,还那么多废话,留着舌头也无用。”
长渊俯身行礼,“卑职明白。”
“让她去找上官靖羽。”风里花随手将帕子丢在地上,“若是找不到人——就把她乱刃分尸。”
“是。”长渊颔首。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留了一命的方云。
正所谓妇人之仁,终归害人害己,想必就是这样的道理。对付该死之人,若是心慈手软,到头来被反咬一口的就是自己。
所以上官凤那句话是有道理的,人若犯我,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今日不杀她,来日你必死在她的屠刀之下。
自古屠戮,只能用屠戮来摆平,什么以德报怨,什么以德服人,终是留有隐患。只因人心难测,祸福难料。
注定了,风里花会遇见上官靖羽。
风里花与长渊偷偷出城,毕竟这头城外三十里,驻扎着年世重的大军。这边都是村庄,不过若是交战,他们不会放在这里。
方云终于回到了方家村,熟悉的地方,却有着让她恨之入骨的人。此刻的她,早已忘记了当日上官靖羽对她的警告,也忘了自己之所以还能活着,是因为父亲和妹妹的关系。
“会在这里?”长渊蹙眉,这个偏僻至极的地方,难道上官靖羽会留在这儿?
方云带着风里花和长渊去了山脚下的小屋,她没那么傻,会想到第一站去自己家。可惜山脚下的小屋,早已人去楼空。
“人呢?”长渊冷然,随手一挥,随行的七八人快速进屋搜索。可是找遍整个小屋,都没能找到上官靖羽的踪迹。
风里花缓步走进正堂,堂内桌案上还摆放着发霉的饭菜,桌案上一片狼藉。可见这些人当时走得很匆忙,桌面上的灰尘显示着,人走了很久。
“主帅,后头的兰花地里,发现一座坟,上头写着上官靖羽亲刻。”长渊从后头急急忙忙的过来。
“看样子,她确实在这里逗留过。”风里花眯起危险的眸子,望着院子里东倒西歪的花卉,有些花盆是被外力打碎的。这碎裂的痕迹显示,应该是被一种强劲的气劲震裂。以至于有些花盆,看上去碎了,却还保持着原状。只要不去触碰,就不会垮塌下来。
这里到底经历过什么?
“主帅,门前的石头上有些血迹。”随侍快步上前。
闻言,风里花快速走向院门。
这些血迹表面,当时有人受伤流血,那么是被仇家追杀?还是抵抗大朔的士兵?是谁受伤了?是上官靖羽?
血迹干涸,因为被雨水冲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看样子,当日这里必定经过了一场厮杀。”风里花冷然。
长渊忽然出剑,冷剑直抵方云的脖颈,“人会去哪?若不说,乱刃分尸。”
方云扑通就跪下,因为无法说话,也不识字,所以胡乱的做着手语。终于,她指了指门外,然后示意让自己带路,带大家去找。
“主帅,此人不可信。”长渊道,“也许她要把我们带进大朔军队的埋伏圈。”
“都已经出来了,埋伏圈不埋伏圈的还重要吗?”风里花剜了方云一眼,“带路吧!再找不到,我就剁你一条胳膊。”
音落,方云浑身打颤。
事到如今,方云也顾不得其他,只要能活着,能保住自己的命,什么父女亲情,什么姐妹情深都可以抛诸脑后。
她要活着,要好好活着,不要死。
当日她爹和妹妹不曾救过她,任她被人割去舌头,被人丢进乞丐窝里任人凌.辱践踏。那么今日,她又何必念着亲情,搭上自己的性命?
方云身子僵硬,脚步沉重的朝着自己家走去。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家门。
大老远,她便看见小雨在院子里晒药材,看见家里的渔网挂在一旁沥水。方兴蹲在门口,正在杀着活鱼,满手的鱼血还不忘叮嘱方雨,“小雨,你把药材翻一翻,尽量晒干一些,最近天气潮,容易坏了。”
方雨点头,“记得了爹,这药材能卖好多钱,到时候还要给樽儿换羊奶呢!”
方兴笑着,“是呢!”转身拎着杀好的鱼进了厨房,素言在里头做饭,打算给上官靖羽熬鱼汤补奶。
乍见一大群人朝着自家走来,方雨一怔,随即站直身子。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