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从怀里掏出打赏的碎银,“送房里就是,还有我们的那几个随扈,烦劳店小二招呼一声,给安置妥当。”
店小二接过碎银,笑得合不拢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先打壶热水吧!”芙蕖道。
“是是是。”店小二快步出去。
上官靖羽稍稍蹙眉,听着芙蕖将门关上,“芙蕖,大堂内坐了多少人?”
“小姐,就几个人。”芙蕖想了想,又打开门缝往外瞧,“左边坐着两个人,一个白面书生,一个五短三粗的像个屠夫,点了一盘花生牛肉,正喝着酒。”
“像屠夫?”上官靖羽一怔。
芙蕖颔首,“是呢,案上摆着大斧子,不是屠夫也是个砍柴的吧!”
“还有呢?”她继续问。
“大堂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乞丐,正抱着一根竹竿子睡觉,浑身邋里邋遢的。”芙蕖蹙眉,“还有就是靠近柜台那头,有个头戴白花身着红衣的俏女子,一个人吃着饭。小姐,就这么几个人。”
芙蕖转头的时候,惊觉上官靖羽的面色有些不太对劲。
“小姐,你怎么了?”芙蕖不解。
门外响起了店小二奔跑的脚步声,而后是叩门之音,“客官,您的热水和饭菜!”
“倒是挺快!”芙蕖开了门,将饭菜都端到了案上,便朝着店小二道,“好了,你下去吧,有事我们会找你!”
“好嘞!”店小二应声,快速出门。
“芙蕖,这店小二穿的是靴子还是布鞋?”上官靖羽忽然问。
芙蕖没有注意,急忙开门往外看,这才关门道,“小姐,是靴子,怎么了?”蓦地,芙蕖自己都愣住,“东都城里的店小二,好似都不穿靴子。他们这里,可是什么乡俗?”
“靴子落地有音,就不怕扰客吗?何况穷乡僻壤,店小二怎么舍得花钱买靴子?”上官靖羽摘下头上的轻纱斗笠,空荡荡的眸子里,满是冷然之色,“脚步轻盈,落地无声,即便一路小跑,也不见半点喘息之气。进来的时候,呼吸收放自如,他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小姐的意思是,店小二会功夫?”芙蕖瞪大眸子,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唇。
这是怎么了?
“外头那些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上官靖羽起身,“书生岂会与屠夫为伍,店家又怎会让邋遢乞丐入堂睡觉?寡妇穿红戴白,出入客栈,更非寻常。”
芙蕖有些慌了神,“这么说,这是一间黑店?奴婢马上去通知护院。”
“还出得去吗?”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进的来,只怕出不去了。”
“那怎么办?如何通知咱们的护院?”芙蕖咬着唇,悄悄打开门缝,“小姐,咱护院都去大堂了怎么办?这是黑店,那这里的饭菜……”
上官靖羽伸手摸到桌案上的饭菜,将自己头上的银簪取下,“芙蕖,探探看。”
芙蕖会意,银簪入了饭菜,半截呈黑,“小姐,有毒。”
“不,这些人并不打算让我们死。”她低头嗅着饭菜,“有些酸涩,味微浊,沾舌微麻。”她以指尖稍稍沾了少许在舌尖,而后啐在地上,“是迷魂散,分量不轻。”
“小姐,那怎么办?”芙蕖气息微乱。
上官靖羽站起身子,“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芙蕖,忍着!”音落,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芙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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