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淮和旁边,自坐下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男人开口了,起初颜成业以为这人是曾淮和助理之类的人,直到他递过来一张名片,边安抚边自我介绍道:“我是曾淮和先生的律师,我姓陈,颜先生您先坐下,慢慢听曾先生说完。”
颜成业半信半疑坐下,曾淮和才重新看向时砚:“的确,我本人并不缺这点钱,也不需要,我这次过来,是想向你买下这套房子。”
陈律师适时接过话:“宋珍女士这套房子所在的小区算是老小区了,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成交的话大概在60w左右,曾先生可以直接给到70w全款买下这套房子。”
“您不用担心有假,所有交接手续我们可以在公证人的见证下进行,且鉴于您还在念书,曾先生也可以提前为您找好新房源,到时候您付款就可以直接搬进去住了,不会耽误太多功夫。”
颜成业听愣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不是,赔本买卖吗?
曾淮和笑了笑:“就当是,我为了怀念我几十年没有见过面的母亲?”
一听就听得出来这是临时编出来的说辞,可颜成业实在想不明白曾淮和宁愿亏本也非要这套旧房子的原因,毕竟,那可是真金白银的十万块钱。
时砚吐出几个字:“我不卖呢?”
像是假设到过时砚这种回答了,曾淮和并不意外,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儒雅的脸上,微微一笑:“那就对不住了,我的律师将会对你进行起诉,然后,拿回这套房子里属于我的那一份。”
时砚扯了扯唇,“所以刚才是威胁?”
曾淮和没有否认。
也就是说,现在摆在时砚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
答应卖掉抚养自己的外婆生活过几十年的唯一房产,欣然接受曾淮和的70w,去买一套新房子住;
不答应卖房,曾淮和起诉他,他不仅要面临可能将近30w的官司赔偿,还要面临居无定所的麻烦;
看上去,这的确是答案摆在明面上的选择题了。
可颜成业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天上没有白白掉馅饼的事情,他没法替时砚做主,先看向时砚:“小砚。”
时砚站起身来,冲他微微颔了颔首,“颜叔叔,麻烦了,之后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就可以。”
“那怎么能行呢?!”颜成业一听立马觉得不成,说来他实在惭愧,这麻烦是他带给时砚的,更加不可以撒手不管了,他赶忙说道:“小砚,我得留在这儿,有什么事情我也好帮你啊。”
“不用了。”
颜成业还要再继续说什么,对面的曾淮和看了眼手表,一副十拿九稳的姿态,催促:“小朋友,这没什么好纠结的吧,这件事对你来说完全都是益处,但对我来说,不过就是几十万的事情而已。”
话音方落,一道忍不住、轻轻的嗤笑响起。
所有人回过头。
一身英式校服的少女慢慢从一扇雅致格调的木质屏风走出,她纤细的两条胳膊环抱着,一头质感极好的头发披在肩上,德训鞋轻巧踩在地板上发出很细微的轻擦声。
“几十万自然是小事情。”她歪了歪头,佯装思考的模样:“可是如果遇上拆迁征地计划,直接翻上个几倍——几百万,就不是什么小事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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