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实也并不是。
时砚募地回想到更早之前,少女视频时的反常。 所以,那时她的走神,就是因为在想要把戒指交出去了吗。
……怎么可以这样。
云淡风轻的把戒指给他,给他随时终止婚约的权利,无需过问她,过问任何人,只要他想,这门婚约即刻就可以直接取消。
完全尊重他的个人意愿,那么,她的意愿呢。
无所谓吗。
十分钟前少女弯着眉眼笑着同自己挥手时还充斥在时砚胸口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
对面座位上的人低着头,黑色碎发垂下,在眉眼处覆盖上一层模糊不清的阴影,他修长清隽的侧影显得有几分落寞。
“小砚?”时老爷子疑虑出声。
“其实今天叫你过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说着,他再次从右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文件封面上,赫然写着一行加粗字体的黑色标题。
——股权转让书。
时老爷子微微叹息一口气,神情略带感慨与希冀,“小砚,这个你收回去,你自己的东西自己留着,但是小砚,回来吧,真正的回到时家,好吗?”
然而,时老爷子的愿望注定落空。
“滋啦”一声。
对面的座椅被拉开,时砚站起身,方才外露一瞬的情绪顷刻间已经全部收回,他又恢复成那副疏离的模样,只是,此刻更加的冷淡。
低磁的声音不带任何波澜,“不必了。”
话音落下。
他目光沉郁的伸出手,一把拿过桌上装有戒指的锦盒,牢牢攥在自己掌心,紧抿着唇,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拉开门离开了书房。
门外。
不等老管家的尊称喊出口,时砚的身影迅速的就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先生。”
老管家推开书房门,就看见时老爷子正神情疲倦的坐在书桌前,语气很是遗憾,“小砚没有答应。”
老管家沉默垂眼,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默了默,时老爷子忽然转过头,看向老管家,又笑了笑,忽然不明所以的说了句,“说真的,小砚真的挺像他的,对吧,尤其是性子。”
知道时老爷子又想起不该想起的人物,老管家破天荒的没顺从这句话,皱了皱眉,声音平淡的说明,“先生您糊涂了,那位和时砚少爷没有任何关系,怎么可能会像呢?”
时老爷子的笑敛住,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去许多岁,自顾自摇头,“也对,怎么会像呢?”
老管家关心另外一件事,开口提醒,“方才时砚少爷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大对。”
说到这个,时老爷子的表情反而放松了一些。
那日盛鸢过来,后面的谈话管家并不在书房内,回想到那日少女坐在自己面前说话时,话里话外皆是维护,还生怕时家,或是他,会对时砚产生一点点怠慢的严肃模样,时老爷子想想都有些无奈,他微叹息说了句,“放心吧。”
-
温度是夜里突然降下的,伴随着阵阵凉风,不大一会,窗户透明的玻璃酒杯细密的雨珠不断拍大。
雨越下越大。
盛鸢抱着膝盖,隔着阳台,看雨幕。
房门被敲响。
她头也没回,声音低淡,“管家伯伯,我真的不饿,今天不是很想吃晚饭。”
“……小姐,时砚少爷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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