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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你这就扎心了啊!”杨苑美顿时发飙:“我实话跟你说,我是看看你到时候会不会进去。就你这大嘴巴,哼!”
“我可谢谢您了,上市之后我一个字都不带说的,您赶紧收了神通吧……”
楚垣夕对杨苑美的好意心领了,因为朱魑的神通更过分。
她听说非洲闹了史无前例的蝗灾,3600亿只蝗虫,注意单位是小目标不是万,遮天蔽日横行于肯尼亚,并且向索马里、苏丹和埃塞俄比亚扩散。
照片楚垣夕也看见了,是真的遮天蔽日,往身上撞能把人活埋了那种。
于是朱魑想去非洲救灾,反正春节闲着也是闲着,而且理直气壮:“你又不陪我过年,还管我去哪啊?不是你说的嘛?有做慈善的机会可以考虑一下实际行动?”
楚垣夕更无奈了:“幸亏蝗虫是吃素的,不然你还能活着回来啊?那个规模的蝗虫要是集体迫降能把人压死你信吗?我劝您快点收了神通吧,要救灾,江城那边更有意义的救灾计划等着您呢……”
说到江城,不详的阴云瞬间让所有人都沉默了,虽然还没正式宣布紧急状态,但是各种迹象已经极为严重了。早在本月10号,鄂省的某家著名拟上市公司已经全面开工,宣布春节不放假,全力生产医用口罩,后来又加上防护服。
这不是某个人的问题,一旦爆发就是波及整个国家的大问题,每个人无论是谁都在其中,谁也不适合那它来开玩笑。
楚垣夕自知失言也安静了一会。主要是这个时间点实在太坏了,春节期间如果最终不得不按照sars处理,像餐饮之类的行业只是少赚或者不赚,但对很多人是毁灭性的。首先春节档的电影肯定玩完,做多少预售退多少票的节奏。然后旅游业里有很多是专吃春节的,比如庙会产业,投入十几万块买设备准备爆赚的个体户们只能认赔。
另外像是卖鲜花的,做民宿的,以及开网吧等等人与人密集接触的行业,都会受到毁灭性的影响。就连楚垣夕本人也没跑了,他投资的雪上项目也是准备春节爆赚一波的,事先囤积了大量雪上器具,投了大量广告,本来连利润都算好了,现在正在砍订单呢。
楚垣夕都不忍心算数了,拍脑袋赔个五千万总是有的,原本磨刀霍霍打算保底赚个小目标来着。他还好一点,有些在雪上项目里砸了大钱下了重注导致手里现金吃紧的已经哭晕在厕所,比如某李姓谢顶人士。
sars虽然已经过去17年,但是所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最难挨的就是地区封锁,人没法正常流动。这又赶上春运,一旦出问题,难度要远远超过sars。巴人和小康的员工,楚垣夕已经紧急动员鄂省的干脆不要回家了。其实应该说是全公司范围鼓励春节加班,鄂省的不看项目无条件通过,其它省的简化审批手续,可加可不加的一律通过。
这是特殊情况,春节加班公司要付出高昂的加班费,但是一旦真的是疫情,虽然帝都也危险,总比把人全都散出去强。到时候上山容易下山难,看这个架势怎么返工都很成问题。
互联网企业还好一点点,可以远程办公,真正难的是工厂,工人节后返工怎么办?不能正常返工,以工厂普遍100%左右的负债率,资金链危如累卵,民间借贷要炸。
特别是江浙和粤东那边的工厂非常难顶,小康在粤东省的店面才刚刚起步,就算本身能把员工组织好,供应链肯定会受到冲击。巴人的神器公司巴拿拿也是一样,江浙粤东是巴拿拿的重心,服装生产是劳动密集型,曹珊这几天其实已经慌了。
这些情况几位联合创始人也都知道,也知道巴人发钱太多的弊端此时集中显现。过节那点加班费很多员工根本看不上了,和年终奖相比没多少钱,不可惜,因此还是想要回家过节。
这也导致楚垣夕感觉这个世界确实病了,发钱太多居然发成了罪过,以至于动员兄弟们留守的时候甚至说: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今后给你们发钱的时候我得尽量克制着点……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椒图最先打破僵局,问的也最直接:“要是过节期间真爆发了,咱们怎么办啊?”
“咱们本来就是早放假,晚复工,其实可能是我反应过激了。”楚垣夕看了看日历,“实在不行就元宵节之后再复工,总不至于拖到情人节之后吧?我求求大伙放假老实待着,别逮哪哪炫耀就行了,过节之后全须全尾的回来比什么都强。”
说着,他拿出属于联合创始人的文件来发给所有人,“今天主要是确认一下数量,没问题的就签字。另外,其实去年已经问过了,但是还是要重新确认,有没有人有新的税务筹划方案?没有咱们就如实上税。”
朱魑顿时想起了去年惨痛的缴税经历。然鹅,这么大数额的分红,又是直接分给个人的,没做任何holding公司架构,这怎么做税务筹划啊?她现在也不是毛都不懂了,但是正因为懂了根毛,更加麻爪。
不过马上想到就算按上限履行缴税义务,本仙女也即将成为手握三亿现金的人了,顿时精气神又变得高昂起来。
椒图也不少拿,六千多万到手,反复数了几遍确实是6开头的八位数,大笔一挥签完字,精神状态马上就变了,激昂的提议说:“要不咱们捐款吧?”
声叔连忙点头,“对对对,跟王老吉学学,捐一个亿!”
“一亿可不够。”杨苑美说:“你们不考虑一下通胀吗?08年的房价多少钱一米现在多少钱一米?我看不如捐10亿。”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一张嘴就10亿,要不从分红的30亿里拿出10亿来捐?”楚垣夕以狞笑的姿态说。
虽然这么捐的话楚垣夕自己拿出的钱最多,献的爱心最大,但是马上,所有人再次陷入沉寂。
“捐钱这事吧,不是比谁捐的多,更不能逼捐。”楚垣夕收起表情,“更重要的是捐款途径和捐款用途,这年头把钱往外一捐就不管了,其实也不咋地。”
所有人都知道要想以巴人的名义捐款还是得楚垣夕拍板,只听他说:“我看不如这样,咱们设立专项基金,为所有处在一线、感染疫情的医护人员筹集人身意外保障金,你们看怎么样?一线的医护人员这次牺牲太大了,和打仗上前线拼刺刀没什么区别。”
“这个工作量可大啊,好是好,咱们有这个能力吗?”声叔心说楚垣夕是不是晕头了,“你考虑过怎么制定赔付标准以及怎么确认吗?冒领怎么办?该领的没发到位怎么办?到时候反而挨骂啊。而且,我希望医护人员永远都不需要领这个保障金,但是万一需要别人代领怎么办?还得确认资格。咱们又不是干保险的,这种连小康也干不了吧?”
“你说的对,我无比的羡慕阿里,阿里想干这事分分钟就能干,不用跟别人合作。阿里的大数据太方便了,早就建立了各种人身档案和家庭关系,工作岗位什么的都是用户登记过的,不怕确认不怕冒领也不怕代领。这种对民间的掌控力太特么可怕了。”
楚垣夕其实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羡慕完阿里,说:“我有个临时的解决办法,昨天巴人粉丝里有个慈善委员会的负责人找我聊了一下。不是红会的。
前段时间几个慈善委员会都面临负面舆情,有能力,有人力,有渠道能拿到重要的档案和工作关系,可以直接和医院沟通,关键是也想打翻身仗。我们探讨了一下合作的可能性,这个还算靠谱,至少让一线医护人员做到后顾无忧。金额么,预计三四亿?暂时先这么看吧。”
“能行么?”朱魑弱弱的问,“你不是让人忽悠瘸了吧?不怕钱攘出去都进了郭妹妹的兜里?那是黑洞啊。”
“都说了不是了。而且只要由咱们控制打钱,不是一次性打多少亿到对方账上,问题就不大。这方面无非就是出个靠谱的财务团队。”
楚垣夕说着有点出神,想到的却是区块链。这个时候要是有一套区块解决方案就好了,打钱的人可以明确看到资金流动,看到收款人信息变更,确保钱进了应该得到保障金的账户,就能完美解决信任问题。
区块链的应用场景本来就是信任,信任增加效率。可惜现在再想这件事情已经来不及了,功能本身没什么难度,以楚垣夕极其粗浅的区块链水平也能知道这一点,关键是打通相关机构,难就难在怎么获取信息上边。为今之计,倒是可以开发一个小型的数据功能,辅助财务团队和慈善机构梳理信息,不过主要还是要看人的能力。
只是时间正好是春节期间,巴人的财务团队本来也没几个人,实际上肯定还得从小康抽调,还要打乱员工们欢度新春的计划。虽然说是更利于把员工们留下来,但是强人所难在所难免,总之想要真正为社会做一些贡献肯定要克服少许困难。
正在他考虑前因后果以及怎么对员工加派任务的时候,杨苑美忽然间挺好奇的:“哎楚垣夕,你为什么忽然关心起医护人员来了?你不是挺不待见医生的吗?”
“你又造我的谣!”楚垣夕心说杨苑美还挺记仇的啊,这可不好。“我再强调一遍,我劝我学弟学妹们别考医生和建筑师不是看不起这两个行业。恰恰相反,正是因为知道这两个行业非常崇高,付出大于回报,牺牲非常大,社会地位却意外的低,所以我才劝他们慎重。我本人对医生和建筑师充满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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