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生脑子一片混乱,他不太能跟上竹叶青的思维,这比他前不久跟高智商女性代表乔麦交谈都来得头疼。而竹叶青也不管陈浮生苦等下文,一口一口喝着酒,似乎不愿意再开口,陈浮生要是有那个降龙伏虎的本领说不定就要翻过她身体抽屁股,可陈浮生现在手里就是拿着枪支扛着炸药包都没胜算,只能任由她发呆。
她的确是个神经病。
陈浮生只能这么解释,否则没有一个女人会点燃烟花然后漂亮甩狙一枪爆头。
竹叶青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让陈浮生彻底无语的话,"我承认我是个疯子。"
恐怕那个不曾被人打败的彪悍周国器碰上竹叶青,也只能被华丽地落败。竹叶青一点一点解开马尾辫,柔声道:"去观音堂等我,只能由你来照相,一路上不能让谁见到我,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
陈浮生半响没反应过来,因为此刻竹叶青的风情再次让他见识到那位马尾辫美女在烟花下扛一把狙击的倾国倾城。
终于回神,立即跑出去让王储把相关人员都驱散,当然没忘让那位文艺哥们把相机借给他耍耍,陈浮生曾经在山水华门连怎么修理热水器都辛勤研究过,当然没遗漏掉摄像,不精通,但也马马虎虎,后来也跟媳妇讨教过,他照相不喜欢拍摄自然景观,只对人物感兴趣,而且只求能拍出神韵,这一点与媳妇不谋而合。
石青峰观音堂。
陈浮生站在门口目瞪口呆。
脱掉外套的竹叶青白衣白裤,都是麻质,粗朴而自然,就如同一尊白衣观音。
她走进观音堂,脱掉袜子,露出一双纤弱雪嫩玉足,双腿结全跏趺坐于仰覆莲座之上。
竹叶青二手虚心合掌。拇指小拇指各头相捻,余下六指微屈,如开敷莲花形。
手腕上一根红丝绳。
另一只则挂有一串由一百零八颗颗檀木珠子串成的古朴念珠,安详垂下。
观自在菩萨相何等端严?
只是她嘴上那抹猩红胭脂,却是惊心动魄,她不曾金刚怒目,却让人连亵渎之心都不敢生出。
陈浮生目瞪口呆。
她不嗔不怒不羞不愤。
陈浮生心中叹息。
咔嚓。
竹叶青缓缓起身,陈浮生焦急道:"能不能再拍一张?"
竹叶青重新坐下,两手左覆右仰,令背相着。以右大指叉左小指,以左大指叉右小指。中间六指缚着手腕,如三股杵形。
那一抹胭脂依旧震慑人心。
咔嚓。
陈浮生怔怔捧着相机,竹叶青穿好鞋袜后,与他擦肩而过,淡淡道:"我等你陪我一起跳黄浦江的那一天,在那一天之前,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最后一张底牌。这个世界,能救自己的,能成就自己的,也只有自己,救别人无法胜造七级浮屠,杀几个挡在路上的也绝对下不了十八层地狱。"
蛇蝎心肠竹叶青。
原来是杀人如麻胭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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