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进行时
游戏进行时②
毋庸置疑,‘撒旦’绝对是社会之害,人类的败类,假如世间真有地狱那便活该被千刀万剐的刽子手。
但‘九条未来’不一样。
安室透见过他,认识他,了解他。
……或者说自以为了解他。
拧动门把打开门的时候,安室透深吸一口气,又缓缓松开,他把打扫工具抱起来推门而入,又在用脚跟关上门后顿住。
出乎意料。
这间房屋的内部装修风格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既不是较为符合‘撒旦’人设的极简、压抑黑白或血腥风,也不是属于‘弥赛亚’一贯表达出的压根不在意住所的军队宿舍风,相反,很温暖。
房间的整个色调是由白蓝粉构成的,白色的是墙壁、桌椅和玩偶,蓝色的是地毯、迎风飘扬的窗帘和玩偶,粉色的是玫瑰和玩偶。
是的,玩偶。
定定地看了几秒钟,安室透不禁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在排除‘人总是会变的,转眼数年过去,他亲爱的同学从一个在警校时几乎把宿舍当打卡点、每天除了睡一觉几乎不回去的狗东西,成长为了一位为人温暖的好好先生’这个荒谬的猜测和‘一条未来在和女孩子同居’这个更荒谬的猜测后,他第一个想法是:
难道他见到的人真的并非死而复生的同学,而是‘撒旦’?至于为什么‘撒旦’的住所里会是这种像是恋人同居的样子……
回忆着这间房屋主人几乎不真的在这里居住,虽说每两三天都会来一下,频率很高,但每次停留半个小时就会离开的规律,安室透不确定地以最卑劣的想法去揣摩‘撒旦’:难道是房子里关了一个女孩子?
有点不现实。
但总比‘一条未来正在和恋人同居’现实多了。
安室透冷静地把整个房屋过了一遍,发现除了厨房阳台和卫生间,这间两层的屋子其实用起来的只有三间房,其中两间是书房,一间是主卧。
双人床的主卧。
地上铺了地毯,卧室门侧摆放了毛茸茸动物拖鞋,床单被罩也是可爱卡通动物的双人床主卧。
两间书房的布置都一样,但其中一间和整个房屋的布置都有类似之处,那便是边边角角都用了同色柔软布料护住,这就不言而喻了:这个家有两位主人。
卫生间里两套全新的洗漱用品验证了这一不可置信的事实。
而且家中没有地下室,没有关了人的地下室。
那么排除一切不可能,真相只有一个:哪怕这间房屋的女主人从来没有出现过,男主人也几乎一两天才回来半个多小时,这也是属于一对恋人的家。
‘撒旦’……
‘九条未来’……
他俩哪个像是会有正经恋人的?再次回到主卧,安室透低下头,和特意摆放在门口的毛茸茸拖鞋对视,其中一双毛茸茸拖鞋是兔子,它抱着胡萝卜,两只耳朵乖乖地竖着,无辜地和不速之客对视。
安室透:“……”
‘撒旦’不用多说,任何一位记得他所作所为的东京人都能毫不犹豫地断定:不是个正常人。
就算不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也多多少少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精神疾病,以至于脑子完全非常人。
那‘九条未来’呢?
……其实也不是多正常,虽没到‘撒旦’那种完全非正常人的地步,还和正常人沾边,但起码‘脑子有病’这种形容在他身上并非完全的污蔑,倒颇为中肯。
比如他其实完全不会交朋友。
就连友情,都好像是在和他们共生共死并肩作战了几个月才慢慢识读学会的,甚至直到他殉职之前,他还没有学会比朋友更深的东西,才初步承认他们是朋友,初步而迟疑地释放出一些承认他们彼此是朋友的信号。
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会谈恋爱吗?哪怕他本人曾对此露出过不同寻常的关注,但还是令人听一次惊诧万分一次。
一条未来敢谈,安室透都不敢想。
花了十几秒的时间他才重新沉稳起来,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假如这是一个下马威的话,那他亲爱的同学简直大成功,来的时候,他思绪纷杂,想的都是身份之谜、死亡疑云等各种难题,现在他也思绪纷杂,但大半的思绪却已然是截然不同的东西了。
他退出卧室,转而去了没有柔软防磕贴的书房。
之所以布置相同却硬是比另一间书房显得单调生冷许多,其实不只是防磕贴的功劳,还有书架上的那些密集的书相关,那些书大多数都是和案件相关的,有犯罪心理类有解剖类,唯一例外的大概只有处于中间偏上部位的一排鸡汤书,从书名来看大概是劝人不要常常生气和看开的。
除了鸡汤书,其他书连的那层塑都没有拆开,一眼扫去,安室透可以轻松判断绝对是全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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