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理解着惊鸿一瞥提取到的信息,一条未来的脸色变化了起来,很快,便和纷杂的思绪一样精彩极了。
无数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了他。
有他漫不经心挨个敲门抢劫片段,有他慷慨大方向下方挥洒子弹的狙击片段,有他磨刀霍霍向FBI画面,也有那位可怜的鱼儿浑浑噩噩的画面,还有相当新鲜的,他挥手微笑着一枪崩了那位先生的画面,以及废弃工厂……
‘游戏并非只是游戏,会影响现实’这一点的信息其实相当多,只是在获得道具解锁知情权前,哪怕一条未来捕捉到了那些信息,它们也处于不可使用的灰色状态,直到此时此刻汇聚成巨大的河流,像瀑布一样奔腾而来。
在瀑布的冲击中,一条未来踉跄了一下,及时用手撑住了游戏舱,来不及整理飞爆开的信息量,便因捕捉到的声音而面色古怪地站直起来。
他没再去面对死去的记忆们,而是缓缓打开卫生间的门,看向卧室。
卧室,琴酒转头看来。
一条未来的表情微妙,有些难以辨认,他的表情却相当明确,一如既往地冷着脸,冷得像是活过来的西伯利亚。
他冷冷地扫过一条未来的膝盖,“磕到了?”
卧室的所有装修布置都没有发生更改,床还是单人床,床头柜上的摆件也没有少,书桌还是原来那套,窗帘也是原来的窗帘,连床铺的褶皱都和一条未来进游戏时一样,没有变多或变少。
只多了一个琴酒,和两堆文件。
琴酒还是原来那套大开大合的黑色装扮,看起来颇具走路带风的干练作风,应该风风火火地出外勤任务,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外杀人,可现在却坐在偏小的书桌前,批改着文件。
那两堆比琴酒帽子都高,几乎快要成为房间里物件最高点的文件。
和琴酒冷冰冰的脸色交相辉映起来,真是精彩极了。
一条未来缓缓闭眼,缓缓后退,缓缓关门,又缓缓开门,定睛看去。
琴酒淡淡道:“想去精神病院?”
他手中不停,还在批改着文件,用红色的笔在长篇大论的黑色文件上简短回复,冷笑:“做梦。”
低情商:你反复闭眼开门推门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是在干什么?有病?
高情商:想去精神病院?
还‘做梦’!
一条未来缓缓吸气,再次关门开门,定睛看了看琴酒,又看了看那份文件。
他远远地看到那份文件上刚新鲜批改出来的[废话太多,别没事找事打扰首领,滚],确认自己的视力好像正常,眼睛也好像没出太大的问题。
……那琴酒怎么在这里啊?!
“怎么了?”琴酒终于放下了笔,视线再次扫过一条未来身体各处,“磕到哪了?”
他听见卫生间里的踉跄动静了。
“不高兴?”
明明还冷着一张脸,燃烧着冰色的火焰,明显处于怒气冲冲的状态,仿佛下一秒就会拔枪相对,怒斥些‘该死的家伙’,但琴酒冷着脸反复看了看一条未来,说出口的却是自省:“我批改文件的声音太大,打扰到你玩游戏了?”
他冷冷地道歉:“对不起。”
一条未来:“……”
他再次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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