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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小装置?”
敞篷跑车里,一条未来随手捋开自己被风吹得胡乱飞舞的白发,闻言不由得挑眉,自动翻译:FBI的人不会死,但心会不会死,那就不一定了。
至于为什么会心死……
被人骑脸挑衅,不说找到对方报仇了,连找到对方这一点都做不到,只能无能狂怒沉默着反复品味自己被骑脸的耻辱感,怒火涌上后脑的气急败坏感,和因对方如果真的想、那真的可以干掉自己的畏惧感。
种种错综复杂的感情加起来,足以喂养出一只只捏着鼻子忍了、郁郁心死的FBI。
一条未来很熟:他的同事们,他的同学们,以及他未来的同事们,在面对他时,多多少少都有类似的心态。
他询问:“能让FBI怒气值有多少的‘小’装置?”
“这个嘛,”贝尔摩德故作沉吟,用谦虚的语气轻快回答,“也就一二三四五六个仿定时炸弹装置,如果是真的炸弹,顶多在人流量较大的走廊炸死十几个FBI、炸掉两间人满为患的休息室、给机场一些重要的地方增添几分喧哗。”
“再加上我藏起来的一些人,最大最大也就几十人伤亡吧,”她轻描淡写道,“FBI可以压下来的。”
但在行动之前,在她会出现在纽约机场的消息传到FBI那里后,他们肯定会做出‘贝尔摩德和弥赛亚关系不错’的推测吧?
都关系不错了包庇一下怎么了!
“我和FBI的关系也不错,”一条未来还是连头也不抬一下,“我现在正和他们好着,再和你好,他们会怎么想?”
组织成员就是如此热心善良又真挚地热爱世界。
“在给赤井秀一发消息说‘阿黛尔是贝尔摩德’啊,”一条未来理所应当地回答,“怎么了?”
但一条未来是能当对照组的吗!
贝尔摩德立刻若无其事地假装自己刚刚没说话,把话题的重点移到FBI上,“又不是真的伤亡,FBI也不会产生多少怒火吧,说起来他们还要感谢我给他们上了一课呢。”
“哦,”一条未来暂时中止了摁键,把手机屏幕举过去,“没和你说吗,我在实时报位置。”
贝尔摩德:“。”
什么短信那么长?
贝尔摩德:“……”
不信。
贝尔摩德:“……”
“你和FBI是不是真的好这种只有一个答案、绝不会有人误会的事暂且先放一边,”她缓缓道,“……你怎么还在发?”
“放心啦,你那么厉害,哪怕我通风报信,伱也能像打发奶油一样把他们都轻松打发掉的,我和他们好只是逢场作戏,和你好才是真的好,和他们好过这一节就绝不和他们好了,专心和你好。”
一边如此想着,他一边拿出手机,快速摁出一连串的键音,“唉,有时候真的怀疑我们究竟是不是违法分子,怎么都如此善良呢?”
他又顺手沿着额头把头发往后捋,闻言看了眼贝尔摩德,感叹:好好好,真是一位好心老师。
车开得很快,风不断地从前方吹来,又顺着车身的弧线向后抚去,把一条未来刚整理好的头发又吹得胡乱飞舞起来,像是一絮絮莹白色的雪。
“要不了多久,朱蒂就会发现她跟踪的人不是你,那就只能是阿黛尔喽,我说我没发现阿黛尔是你,你信吗?”
这是把一条未来当对照组才能产生的想法,对比起来,她确实做的还好,不算太过火,起码没有把整个机场都轰上天,达成无一人受伤、全员死亡的血色成就。
贝尔摩德:“?”
说完,又狐疑地察觉到不对:自己的第一反应是‘还有活口留下,还好啦’。
“你布置那么多,一看就是在前三架飞机上,”一条未来头也没抬,还在发消息,“目前为止,只有两批人走出了机场,不是你就是朱蒂跟踪的那個人,”
她无视狗听了都摇头的胡言乱语,转头看向噼里啪啦响着手机按键音的副驾驶座:“……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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