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额头跳出青筋,调整着呼吸,习惯性地进行忍耐的同时,琴酒居然有几分微妙的安心:好好好,一条未来还是那个一条未来,一开口就奔着和人结八辈子血仇去的。
“在我有违法记录前,不要在我附近晃悠,不然警方说不定会怀疑调查我的,虽然调查不出什么,但很麻烦。”
对此,琴酒的想法是:“不在一楼,你就察觉不到我吗?”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其中包括贝尔摩德。
他已经做好了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的准备。
“这个月的工资不是由我去银行打款。”
他们真的没有。
琴酒:“……”
琴酒还坐在副驾驶座没有动,只是视线移向了驾驶座的方向,不再看一条未来,而是看相反的方向,“你的工资、”
琴酒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这是他们该怕的事。
选择丰富多彩,多种多样,随便选一项,一条未来就能轻松愉快地进行世界公告,让某地以悲惨遭遇而名扬世界。
再三沉默,琴酒才问:“什么?”
“……什么事?说吧。”
“没有,”他甩去一记冷刀,重复,“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他有点不懂,并大受震撼:
啊?黑手党也按月发工资啊?
……琴酒亦未眠。
陌生,是因为在现实里,一条未来不认识他。
一条未来总能令人沉默,从获得代号以来,平均每天都在杀人,获得最多评价便是冷血无情,令组织同事都觉得过于冷血的琴酒沉默了。
没办法,谁让一条未来最近几個月居然乖巧到了让人心里发毛,安安静静地缩在一个小小的甜品店里,没有折腾什么事,最活跃的事居然是陪年轻女高出去约会。
“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打算干什么?”
都是一条未来的同学了,琴酒恐怕不仅知道,还在一直默默监视。
首先,这个世界的警方水平普遍有些低,但只是有些傻乎乎的程度,还不至于是弱智,不会让有警校履历的警员以真实身份卧底。
琴酒:“……”
贝尔摩德已经连续三天冷不丁发些‘伱说,铃木集团那么多人,不会全灭吧?’之类让人看了沉默的垃圾短信。
最后,琴酒说,‘(组织)这个月的财务人员’。
“哦,”一条未来点头,“这个月的财务人员是……”
啊?发工资的居然是琴酒啊?
他慢吞吞地想:怪不得金发同学好像没什么事不需要上班,不需要完成黑色和白色两方的任务一样,围着他转和警惕狂嗅了许久。
琴酒:“……”
琴酒:“……”
误会什么,误会‘撒旦’十年不见,心软善良了吗?
东京可是有很多地方适合袭击的,霓虹也是,比如皇居,比如浅草寺,比如晴空塔,比如富士山,比如各地出名的神社,超市博物馆纪念馆。
*
总不能是怕警方误会自己是冷血黑手党吧?
“该怎么形容呢,让我想想,啊对,想到了。”
“你像是一位背叛了魔王的魔将,在勇者千辛万苦杀进魔王宫殿逼问魔王的时候,以一副向着魔王的态度站出来打圆场,却和勇者一样,都想要知道魔王又打算怎样肆虐人间。”
组织很怕黑色、白色和灰色误会,误会‘撒旦’是贯彻了组织宗旨进行的行动。
而且很怕一条未来真的兴致勃勃地酝酿出了自认为是闲着无事自娱自乐,其实是在对世界重击的恐怖袭击事件。
他一本正经,“别来找我,我怕警方误会。”
琴酒和尸体的区别是什么?
是在让一条未来有事说事的时候,先隐隐倒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才沉稳地说了出来,看起来只是吊着一口气快死了,还没真的死。
他不是财务吧?是一位一直在加班的垃圾处理工。
“我现在的身份暂时没有违法犯罪记录,”一条未来已经打算走了,又补充,“起码明面上没有,”
组织更想知道。
“我的工资、”一条未来重复,“这个月的工资不是由你去银行打款?”
“你在这里住多久,我便在附近活动了多久,”琴酒忽略高血压发言,干脆挑明,关心世界安全,“直到今天,你看了我一眼,我们才见面,”
一条未来注视着琴酒,沉吟了片刻,才出声询问:“嗯……你知道你现在是一副镇定、却如临大敌的表情吗?”
咦?
有的麻烦,令一条未来有些提不起兴趣,只想尽快甩开,有的麻烦,则令他很感兴趣,现在这种情况是两者皆有,一方面,他因为要处理‘一条未来’留下的麻烦人际交往而有些不耐烦。
东京真小啊,霓虹真小啊。
“我只说了一句话吧,你怎么就生气了?”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很不幸,一条未来和降谷零互换老家,彼此卧底去了对方的组织。
念头转动间,一条未来的表情却毫无异样,和仿佛在说常识的琴酒一样,仿佛在听常识,“怎么了?”
“说吧。”
副驾驶座,琴酒的两只手都空空如也,表情冷得像是一具在冰冻柜里双手合十了个把月的尸体,语气隐忍,“不是我找你,是你找我。”
“我没有,”琴酒当即否认,立刻转移话题,摆出了一副已经准备好当尸体的表情,“最近,你在酝酿什么?”
“你猜,”毕竟不是可以回档的游戏,一条未来浅捏即止,语气相当随意,“别在附近乱晃了,你们太显眼了,走在路上都可能有警方查证件,总是在附近出没,很可能会引来警方注意的。”
在现实里见‘游戏角色’,多多少少有些粘手的麻烦,一条未来如此想着,打量了几下琴酒。
“有没有一种可能,”一条未来想了想,“我几乎一直在楼上,一个月都下不了几次楼?”
“我和FBI联系了。”
诸伏景光道:“就在今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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