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个世界的警方实力,诸伏景光想要见到他认同的警方,恐怕拼搏一生也无法见到,不如速速睡觉进入美梦,或速速死去,前往一个警方实力并不那么畸形的世界。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很多的警方,”诸伏景光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条未来微妙的表情,自顾自地向下说,“把命案草草定自尽,把抢劫案糊弄过去,遇到盗窃案也只是懒洋洋走访调查三四天,推脱真的没办法。”
如果警方哪怕无能、腐败、但却勉强让自己慢慢好转的生机的话。
一条未来算罪犯吗?
诸伏景光回答自己:算。
他反问:“你是在故意找死吗?”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丧失了求生欲,可以随随便便去死,顺便用自己的死逼一颗还在咬牙坚持着自己底线,和血脉至亲理念不同,有些孤立无援的‘太阳’坠入黑暗。
这是在逼一条未来干掉自己。
“勒索、受贿、行贿、结党营私……”
“我会的。”
‘你’是指诸伏景光,‘你们’是指此次抢劫银行的红方阵营,随后才是‘警校生’和‘警方’。
“在刚进入警校时,更深刻地体会到了自己的无能和警方的无能。”
不是因为‘诸伏景光接受死亡’,不是因为‘一条未来命令,局势紧急,诸伏景光可以去死’,而是因为:“你现在居然还笑的出来。”
最终,诸伏景光还是没有说出来。
“是的,我不该如此,”诸伏景光道,“如果是年幼的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报警。”
“假如你命令我去死,而真的需要人死,才能让我们把所有的罪犯都一网打尽……”
“他们并非我要成为的警方。”
“哪怕告知警方,”他道,“警方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一条未来摇头,“不是,”
诸伏景光在笑:“但我没有。”
哪怕他和‘撒旦’理念不同,坚持走人们所认同的光明通道,但他在黑色组织中长大,包庇了黑色组织和‘撒旦’。
“我以为,你,你们,警校生们,警方们,在得知真相的时候,会露出一些不太美妙却又漂亮的表情,比如惊恐,反感,厌恶,”
“或者恶心一些,露出在‘昔日同学情谊’和‘警方逮捕罪犯本能’之间挣扎,最终咬牙举起枪。”
这样的一个人,在面对‘撒旦’,在面对一位制造了三起血腥案件的刽子手,怎么还能云淡风轻地笑得出来呢?
但遇到坏人,发现坏事,就是要报警的,要寻求警方帮助的,对吧?
如果他的父母没有惨死,而警方却又毫无办法的话。
一条未来:“但你没有。”
街道空了,只有昏暗的灯光还在,诸伏景光还是笑着:“我又令你惊讶了。”
“你是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了。”
诸伏景光并不畏惧死亡,假如有充足的理由,有迫不得已必须死亡的紧绷局势,他甚至乐意接受死亡。
“当然,如果不可以,我也坦然接受死亡。”
‘所以,在我提到他后,你本能地感觉到了危机,现在在考虑要不要灭口我。’
有意思便有意思在模糊而朦胧地勾勒出一件事:对一条未来而言,此次抢劫银行的五位红方阵营同学,并非只是警校生和同学,而是比同学进一步的存在。
但就是这么一位罪犯,和许多警方相比,诸伏景光居然慢慢道:“都比他们更像警方。”
他真的,我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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