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策略，改变了原本仓促之间准备的问题，换上临时生成的问题，“‘撒旦’比你大几岁、或比你小几岁？”

“你在羽田浩司案中发现了什么？”

他加快了语速，让真心换真心的节奏加快、可以互相问的问题更多，“同岁。”

赤井秀一沉默了。

但赤井秀一没有异议，“嗯。”

并意思意思地感谢，“骗你又如何，反正你要死了，总不能替自己抗议吧，谢谢你对我说实话啦。”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他彻底松开了一条未来，半靠着方向盘，用手去推车门，“车子要爆炸了，你走吧。”

“你们的生日，按天算，是‘撒旦’在前，还是你在前？”

他看到一条未来看过来一眼，突然去碰手铐。

“我父亲是调查这个案件，发现的组织痕迹。”

他失血过多，视野上方的隐隐黑色已经无法再竭力压下了，反而是整个视野都有些闪烁，带了些五彩斑斓的点，像是快要坏掉的电子屏幕。

“啊，是的，车子快爆炸了，”他有些疑惑，“你还想走？”

果然发现了。

一条未来转了转证件，认真思考，“作为被接连诅咒三次的人，我是不是可以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比如，”

很无伤大雅，很玩笑。

他红牌警告了一下，左手突然伸进车内，手越过赤井秀一，拿到了被扔在副驾驶座角落的一个东西，“咦，你带枪了啊。”

他不再用背压着车门、防止赤井秀一逃跑，而是转身，正面面向车子，用腿压着车门，冲居然还妄想结束的FBI先生露出礼貌微笑，“既然你不打算再问问题，那我问：等着死亡降临，你害怕吗？”

赤井秀一没有反抗。

以及仿佛在耳边炸开的巨大轰鸣声。

在一条未来不耐烦地反手推过来，询问‘死了吗？’的时候，才道：“羽田浩司案。”

“……你不想为‘撒旦’复仇吗？”他道，“还是说，你觉得敌人太过强大，你无法复仇，于是干脆放弃，”

那是一把枪。

证件的外面是一个FBI的标识，内侧则是赤井秀一的个人信息和照片。

一条未来有点不记得自己干掉过谁，紧急回忆赤井务武失踪的时间：十二年前。

这是要先放一条未来走，自己打算独自脱困离开危险区域，等待FBI救援的意思。

但假如‘撒旦’没有死亡，‘弥赛亚’怎么会徘徊在死亡的边缘，肆意地享受着死亡慢慢降临的感觉，一副假如找不到想要找到的人，那便和一位势均力敌的对手一起死亡的样子？

赤井秀一：“……”

压着车门的一条未来没动，“？”

他再次伸手，检查了一下赤井秀一的各处口袋，从上衣内侧口袋中摸出了FBI证件。

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像是什么悦耳音乐，带着某种不详的声音：“咔嚓。”

“和一个看起来比较势均力敌的敌人一起死掉，勉强算是‘才不是追着血缘之亲去死，只是碰到了不好惹的敌人，不得不死而已’，找一个可以勉强说得过去，放任自己不理智的理由？”

一条未来察觉到他的血条岌岌可危，看起来快去世了，也察觉到汽车涌出的黑雾中带了点异常，似乎要爆炸。

“有手铐在，你居然还想走，还是乖乖陪我再进行几个问题，然后一起死在爆炸中吧。”

他对赤井秀一举起证件，语气轻松，“开门，FBI？”

这两个问题是踩伤口，捅软肋，却又因为‘撒旦死了’，带上些报复的意味，姑且还算是自己在意之人被诅咒去世的不悦，是反击。

他松了一口气，回答：“同一天。”

几秒之后，一条未来右手的手铐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松开了。

火焰迅速席卷了两辆车。

诸伏景光默默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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