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期待

我很期待

零点的钟声响起，一圈圈地回荡起来。

在繁华的城市地面不太明显，但在高层的一条未来听起来很明显，他便从善如流地更改打招呼的措辞，“昨天的最后一刻，今天的最早一刻，你好，FBI纽约分局的赤井秀一先生。”

赤井秀一没有说话。

詹姆斯还在说着话，因为没留下给同伴回话的空拍，便没察觉到赤井秀一的沉默有不对劲之处，FBI监听室那边却已然是一片沉默，朱蒂亦沉默着自动屏蔽詹姆斯的声音，专心聆听从耳麦中传出来的动静。

一条未来有种微妙的、在玩公开play的错觉，并深刻地反省自己：糟糕，被金发同学带坏了。

他夸赞赤井秀一，“你关于‘弥赛亚’和‘撒旦’的推测很好，我刚刚差一点就忍不住跳下去对你动手了。”

在一条未来说话的时候，监听室中的FBI隐晦地把詹姆斯的音量降低、降低又降低，花了会儿功夫尽量不突兀地降至无声后，直接把詹姆斯踢了出去。

只说弥赛亚敌视撒旦，不说撒旦是否敌视弥赛亚，是因为FBI和赤井秀一都缺乏撒旦视角。

一条未来漫不经心地想着，听到了赤井秀一不动声色的回答，“什么？”

“我听出了一件事，”他慢悠悠道，“FBI和东京警方并非铁板一块，这令我有些惊奇，”

“但以个人的角度，”赤井秀一道，“我推测你们的关系是敌人，”

赤井秀一听到了两秒前的高空冷风声和一条未来笑起来，像是蛊惑一样的声音，

FBI精英们在监听室如何变幻调色板般的脸，赤井秀一不知道，他平淡回复：“不知道。”

线索确实太少了，主要是FBI对‘撒旦’几乎一无所知，不知性别、年龄、人种，而对‘弥赛亚’的了解，虽然多了一些，知道性别、大致年龄和确切人种，了解了一些性格，但对他的来历还是一无所知，无法找到他从前犯下的案件来研究和斟酌。

一条未来微笑点头，“好吧，”

“你们有两条路，一，以保护黑天鹅女士为主，派FBI调查员贴身保护她，哪怕这会打草惊蛇吓退凶手，”

——是。

大概还有一部分因素，是FBI的实力也相当堪忧。

他是漫不经心地把罪犯玩弄于手掌之中，还非常公平公正地玩弄FBI。

“好吧，”一条未来并不强求，“那么轻松闲聊时间结束，让我们进入第二个环节，”

“……对吧？”

一条未来重复，“以FBI的角度，”

这类罪犯本身也是罪犯，只是作案动机一般为维持秩序或为民除害，往往自诩更高其他罪犯一等，但‘弥赛亚’没有如此表现过。

这不是在问问题，是在像用手背抽犬尾的脸一样，漫不经心地用手背抽着FBI精英的脸。

“二，”

“一位眼前受害者的性命，或几人、几十人将来受害者的性命，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题不是吗，简直就像是不平衡的天平一样。”

人类的弊端便在此了，比起从他人口中得知的，还是更相信自己推测出来的。

霓虹警方瞒下的，便只可能是议员狙击案了，现场人来人往，只消闭紧嘴巴看好尸体，便能令外界觉得撒旦是在随意地大开杀戒，而不是有预谋地解决掉敌人。

“反监听我的FBI调查员，应该只是你们小组内的成员临时上阵，所以才技术不太熟练，对吧？”

——那位黑天鹅女士是不是第一位受害者。

“你猜，是不是对的呢？”

听起来笑意满满，已经暗示了：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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