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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卖给你,听不懂吗?快滚!”
人头攒动的玩具店里,店家举起扫把对着漩涡鸣人作出要驱赶的架势,就像后者身上有什么异味让他觉得恶心。
周围带着孩子的客人中,有中忍以下或平民的,皆露出厌烦的眼神躲到一边冷眼旁观。
几个知道鸣人真实身份的上忍则微微皱眉,但终究什么也没说,立刻带着孩子快速离开了。
看到真正有钱的客人都走了,店主脸气得通红。
他用看传染病患者的眼神瞪着鸣人,对着这个僵立在店门口一动不动的孩子大声喊道:“你再不滚,我真得要动手了!”
可他不知道,在鸣人心中,比起那高高扬起的扫把,店主那目光中的憎恨所带来的伤害,显然更要大一些。
在几十只充满嘲笑、仇恨或冷漠的视线之中,漩涡鸣人感觉自己像是被无数冰冷的手捉住了身体关节,可偏偏喉咙里像是裹着发烫的煤炭,堵住了他所有的委屈。
良久,漩涡鸣人熟练地整理好心情,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我,我可以付给你双倍的钱。三倍也行。”
他从自己两边口袋里掏出好多硬币,双手捧着递向横眉冷视的店老板。
这都是他平时根本花不出去的钱。
鸣人睁着那双澄澈的天蓝色眼睛,目光希冀地看向身旁货架上的深绿色青蛙钱包,语气中带了一丝恳求:“请把那个钱包卖给我吧。我很喜欢。”
那青蛙钱包大张着红红的嘴巴,仿佛在任何场合都能放声大笑;而那双鼓起的眼睛,也很像鸣人自己带在头顶的护目镜。
因为这种相似性,鸣人一眼就相中了那个钱包,打算作为自己送给自己的新年礼物。
在来这里之前,他以为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这里,搞不好大家已经忘记了他。
但事实却很残酷。
“你要这个钱包是吗?”
店主看也看没看鸣人手里的硬币,冷笑一声捏住那青蛙钱包,抡圆了胳膊将之抛向门外,扔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滚出去捡吧!”
一个小小的钱包而已,就算收三倍价格,又能值多少钱?
可要是这个小鬼继续待在这里,他就真得什么都卖不出去了。
还不如把他引出去。
鸣人惊惶地转头,视线也跟着那只钱包摔在门外雪地里。
他看着那只张大嘴巴青蛙被一只脚踩了上去,接着又被踢到更远的地方,耳边也仿佛听到了一声凄惨的呱鸣。
这一刻,漩涡鸣人感觉自己在村子里的处境,就很像那只被踢来踢去的钱包,稚嫩的心脏被沉入一片冰冷。
他急匆匆地跑出玩具店,却又被门槛绊倒,双手捧着的硬币天女散花般地撒了出去,埋入街道上的薄雪之中。
“哈哈哈哈,真蠢!”
“怪物居然会被绊倒吗?真是笑死人了。”
“就是他成天说自己要成为火影吗?”
“真是的,为什么没有直接摔死呢?”
恶语像刀子一样插进鸣人的后背,但他没有心思也没时间处理它们。
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了啊。
鸣人心中发出一声哀嚎,连滚带爬的出了玩具店。他幼小的身体趴在街道上,从行人的脚下将硬币一枚一枚拾起来,同时眼睛还注意着已经被踹到街对面、变得脏兮兮的青蛙钱包。
很快,他将自己周围的硬币全部收集完后,只剩一枚面值为100两(相当于60块人民币)的硬币躺在街道中央,往来行人的身影映在火之国大名的头像上,颜色也随着行人服饰的不同而不断变化。
100两,可以买一箱味噌味的杯面了啊。
鸣人从地上起来,一边说着道歉的话,一边踉踉跄跄地在行人的缝隙中穿行。
可当他距离那硬币只有不到一米时,后者却被两根纤细的手指拾了起来。
那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他将硬币捏在手中,随后将目光投向鸣人。
“谢……”
正当鸣人以为对方要把钱还给他时,那孩子却对他做了一个鬼脸,接着遁入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脱离了鸣人的视线。
“诶,那是——”
鸣人怔怔地站在原地,裤子膝盖以下上沾满了薄雪,两只通红的小手脏兮兮地,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充分感受着街道上人们投向他的各种眼神,鸣人最终还是垂着头,在一片小声的抱怨和咒骂声中越过街道,在玩具店对面的鲷鱼烧店门口,拾起了“伤痕累累”的钱包。
青蛙在笑,鸣人想哭,但又不想在这里哭。
否则只会遭到更冷酷的嘲笑。
“你其实也很痛吧。”
青蛙依然在笑,鸣人把钱包的拉链拉上,它才闭上嘴。
“还是先回去吃饭吧。”
他自言自语,用手拍了拍钱包上的鞋印,一转头就撞到了散发着剧烈高温的身体。
糟了。
漩涡鸣人慌张地抬起头,却对上了宛如大海般深不可测的眼睛,但却出乎意料地没感受到什么恶意。
对方身上剧烈的温度朝他扑了过来,冲刷着他自心底涌出的冰冷。
鸣人觉得这个比他稍高一些的男孩有些眼熟,但又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
直到宇智波义勇率先发出声音。
“喔,果然是你。”
太久没见,我还以为他已经不在村子了呢。
义勇说着,摊开自己空闲的那只手,里面躺着一枚面值100两的硬币。
“这个是你的吧?”
“诶,这个……”
“我看到了,就替你拿回来了。”
义勇言简意赅。
他几乎什么也没说,只对抢走鸣人硬币的孩子展示了背后的宇智波徽章,对方就乖乖将硬币奉上了。
“谢谢你。”
鸣人愣愣伸手接过硬币的瞬间,突然记起来了!
他想起是在哪里听过这声音的了!
他绝不会记错,因为那天的事情,至今依然是让他在孤独时振奋精神的温暖回忆之一。
“是你!”
鸣人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寒意也被驱散了,变成了莫名的兴奋,像酒水一样没入他的四肢百骸。
在路人厌恶的眼神中,他一把抓住了义勇还没收回的手,“上次送给我面具的就是你吧。就在村子那边的树林里,你还记得我吗?你应该记得我的吧?”
他天蓝色的眼睛里被热烈充斥,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自己被人记住。
“嗯。”
义勇点了点头,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被抓住的手,生怕自己周围的高温把这孩子给烫伤了。
“对、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鸣人不好意思地把手收了回去,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身上手上都脏兮兮的。
再看看身上几乎一尘不染、衣服上连一丝多余褶皱都没有的义勇,他突然有些自惭形秽。
“那个,我叫漩涡鸣人。”
他低着头有些腼腆,毕竟除了手打大叔,菖蒲姐姐,那个常来看他的老头和迷糊的白眼少女,他几乎再没和对自己毫无敌意的人交流过了。
“上次你突然就走了,还没来得问你的名字。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宇智波义勇。”
义勇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但这回却有些强调的意思在里面。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才真正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哈哈,我就记得那女孩说过宇智波三个字什么的……”
鸣人先是为自己的好记性高兴了一会儿,随后看了看义勇手中的纸袋,左顾右盼了一阵才问道:“你一个人吗?”
“我母……妈妈去买烟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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