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再三,有四个家臣退开了一步,让出路来。
另两个犹豫了一下,终究也是让了一步。
“给我拦住他,谁敢让路?”秦鸢不准备罢休。
陈靖再道:“鬼奴叔的智力,你们都知道,他是不可能乱说什么的。你如果非要杀他,我可就管不住我这张嘴了。与其如此,你还不如问问你母亲,为何要私通鬼奴。今日纵算你杀了鬼奴,他日,搞不好她又私通另外一个。究其根本,管住她才是正理。”
丢下这话,他带着鬼奴从六大家臣身边经过,终究是走了出去。
秦鸢虽盛怒攻心,很想大开杀戒,可同时心中也的确凌乱复杂。
杀,的确能杀。他自信有这个实力。
可是,杀同族,尤其是杀兄弟,这事必定会闹大。
一旦闹大,再牵扯出他母亲阮青蓉私通鬼奴的事,那将会丢脸丢到姥姥家去。
因此,思前想后,他到底是忍住了。
“你们六个,好,很好,如今不听我的,反听他的了?”
尽管,他自己心中是收敛了,可嘴上却仍旧盛怒不已,对着六大家臣就骂了起来。
“不敢。”六大家臣作揖,垂头,不该看的,他们始终不多看一眼。
“滚,都给我滚。滚出去。”秦鸢怒斥。
骂走了六大家臣之后,阮青蓉也穿好了裙子走了出来。
她脸色也是阴沉,这会儿的她,已经彻底从欲世界走出来了。
也彻底冷静,彻底清醒了。
“母亲,这事,你怎么说?”秦鸢红着眼睛看她。
阮青蓉阴着脸,忽然抬头:“鸢儿,如果说,我被人算计了,你信吗?”
“算计?谁算计得了你?鬼奴?秦枭?你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秦鸢自嘲地笑,悲戚地笑:“父亲死后,我知道你不容易,可你至于这样?
鬼奴!鬼奴啊!那种人,你也看得上?你是嫌丢脸丢得不够吗?
是嫌我被人嘲笑得不够多吗?”
“信不信由你。”
眼看儿子如此激动,阮青蓉也拿不出确切的证据来证明什么,便不准备多说。
即便是说了,以秦鸢这状态也听不进去。
兀自先行一步,回去了。
最后秦鸢一个人留在洞里,看着破碎的浴桶,满地湿淋淋的花瓣水。
他的手狠狠地抓在祸天轮的刃口上,直到出血也不自知。
而陈靖这边,带着鬼奴回去后。
一路上他都在打量鬼奴。
鬼奴从那洞穴里出来之后,几乎每走一段距离,就都要回头遥望几眼。
“怎么?舍不得她?”陈靖失笑道。
这次,只能说是阮青蓉在分不清梦和现实的混沌里发生了这样一次误会。
是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鬼奴不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他年纪已经很大了,今日才第一次碰女人,而且是阮青蓉这种魅惑天成的女人。
即便他智力低下,可那终究是人的本性,始终无法掩盖的。
“舍不得也没用,她是不会再见你了。”陈靖拍拍他,无情地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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