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感是一回事,服务态度和服务质量,都让他们俩感受到了天壤之别,天然居的消费更是让他们俩感觉到如同换了一座城市,不便宜,但这公道摆在那,出来玩,哪怕是大学生没什么钱,可该花的钱也不会省。
公道价格给你,品质给你,服务环境更是一切以顾客为主,各路拍照打卡的地点之间有路程,即便人多,也能分流,加上在这些区域内,还有各路的游玩项目。
旅行拍照,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绝大多数人在旅行时,除了自身体验之外,还有一个我要给别人看的想法,就跟十年后九成以上的人吃个饭永远都是朋友圈先吃差不多,我可以没体验好,但一定要留下大量的照片作为纪念,证明这个地方我去过,这种东西我吃过。
夜幕下的整个天然居大型生态园区,哪怕是采摘园这样一部分可能还保留乡土气息的地方,也是干净没有什么异味,路灯和各路彩灯,包括位于各个区域所处可见的安保人员和安保亭,都让顾客可以在晚上进行的畅游闲逛。
目前还没有所谓网红打卡的概念,魏涛花钱弄了二十个地方,一切都是为了拍照,花费不多,可对于所有来天然居吃饭的顾客而言,至少拍个两三次,对于外地游客,那肯定是要一次拍个足,这么好的背景这么好的参照物,拍出来的照片绝对值得保存留念。
都已经九点多了,天然居内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尽管人声鼎沸,却不会给人拥挤慌乱的感觉,有些人好奇,仔细观察一番即可知道答桉,那就是这里的服务人员足够多,保洁足够多,安保足够多,对于顾客的服务,也都有经验,不至于出现忙不过来的景象。
吃饭排队,没有订到桌,没关系,你要愿意,现在订也可以,然后你们到外面玩一玩转一转,等到你了直接打电话给你,你再过来吃饭。魏涛就有这个信心,两三个小时,不会让你产生我是在专门等待吃饭的感觉。
“对不起。真的不好意思,没注意到。”
正在给女朋友拍照的金岩,又是拉抻距离,又是蹲着左右找角度,一时没注意,跟后面的人撞了一下,还踩了对方的脚一下。
回头看到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矮胖男子,对方穿着打扮很考究,金岩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脚踩在了人家的皮鞋上,给人踩了一个大脚印。
“没事,小伙子,来旅游的?”
“呃,对,趁着旅游旺季没到,跟女朋友先过来玩。”边玲也赶紧过来,看到并没有其争执,也就默默的站在男朋友身边。
“哦?松江也不是一座旅游城市,来这玩,还分旺季澹季吗?”贺海涛已经跟魏涛聊了一会儿,在这园区内转了一圈,本就很是感慨,恰在此时碰到金岩这样的游客,他也就顺势聊一聊,这样才能得到最为真实的反馈。
“我们在网上看的,都说这边旅游很火,冬天错过了,就想着夏天来水上乐园玩一玩。”出门在外,只要不是太内向的人,游玩时都喜欢与人聊天,既是一种分享,也是一种情绪的拓展,玩嘛,肯定是要开开心心,与人聊天也总是能够收获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边玲主动开口,那边魏涛已经拿出烟来,分别递给了贺海涛和金岩,给接下来的聊天找一个最为恰当的茬口,抽支烟,彼此就都有了聊一会儿的意愿。
天气暖了,穿的少且薄,金岩放在裤兜里的烟盒,离得近了,能够看得到凸出来的烟盒,魏涛这才选择了这样一种主动帮着贺书计营造聊天氛围的方式。
贺海涛看了一眼魏涛,不接触之前,自己对他的印象就已经改观到不想为难这么一个年轻人,那样会有负罪感。接触了之后,第一次就是印象大改观,这一次是第二次,已经在后悔之前自己的行为。
魏涛跟曹海洋说过还有烂摊子,确实如此,湖心岛那边都不是旺季到来的问题,春季踏青,已经暴露出来很多问题,严加管束,也至多是物品价格有所改观,剩下还都是有检查就好,没检查恢复他们认为的正常。
只不过现在的贺海涛还没有失去信心,找魏涛的原因也很简单,魏总将湖心岛打造成了松江旅游业的名片之一,那我亲自来跟你取取经,不会藏着掖着吧?
多多少少,贺海涛也是想要用行动告诉魏涛,你别误会,我是我,周奋是周奋,知道你魏涛是什么样的商人之后,维护都还来不及,不会自毁根基。
燕博文带着席蓉来松江旅游,他能不知道吗?什么意思他能不懂吗?有周奋给自己打招呼,就有来自于包兮倩等人请动的关系来打‘维护魏涛’的招呼,之前贺海涛还没当回事,作为年轻序列,他有自己的骄傲,很多人他并不怕,也很是瞧不上。本想着跟周奋关系不错,以后也有维系的必要,那就帮他看一看这魏总是个什么成色,那些打‘维护魏涛’的招呼,他都没理,电话里的态度委婉中透着坚定。
到他这个位置,已经不再是谁人都能挪动一下的小卒子,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必须给予他足够的尊重。
收回湖心岛,抛出烂尾楼,见到魏涛,再到今天又一次约对方见面,贺海涛这样一个很有个人主见的人,心里自我承认,后悔了,针对这个年轻人不应该。
他没想到的是,夜幕下散步聊天的两人,碰到了一对年轻情侣的游客,一支烟的聊天时间,对方作为游客的亲身感受话语,让他对于自己草率的决定更是后悔。
好在,只是一个湖心岛,只是一个对于松江而言的小动作。
“真的那么差,我去过啊,还不错的。”
边玲撇撇嘴:“是不差,可也没有网络上吹嘘的那么好,别的景区有的脏乱差,一样不少。”
贺海涛对这句话还很无感,毕竟景区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游客们一些相对不客观的判定也只是源自于自己的单独个体桉例,并不具备可参考价值。
金岩客观一些:“大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湖心岛那边谈不到差,只能说跟大多数薅羊毛景区差不多,有点失望,以后不来也就是了,到是这天然居,给了我们很大的惊喜,实际上,我女朋友都不打算在这玩了,觉得网络上对松江旅游的好评吹嘘都是雇人刷出来,也懒得再去体验了,是在小客车上,听到别人的介绍,我们俩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毕竟坐了一宿的火车从延--边过来,只去一个景点,感觉亏得慌。”
边玲接话:“这里太好了,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我们俩晚上吃的那鱼套餐,要是在湖心岛,估计他们敢要我们俩五百块钱。叔叔,我听说这里还有马场,里面有小马驹能够拍照还能试骑,是吗?”
贺海涛点点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一家之言虽不可取,可大数据表明,这一家之言恰恰是真实写照,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跟魏涛见面,私人请客,带着身边的人过来吃顿饭,吃完了结完账了,才给魏涛打的电话,有些东西不是伪装出来的,是人家经年累月的常态,就一项,贺海涛就知道这天然居餐饮行业为什么做的这么好。
有好菜,有好手艺,有好食材,是一方面。
他们来的时候运气不错,刚好有一个小包间客人走了,他们是站在走廊里看服务员如何清理收拾包间的。
没有生意火爆的急匆匆,也没有任何多次重复作业之后的敷衍了事,四个人一同,分工不同,阶梯作业,清理擦拭桌子足足六遍流程,先是大体将桌子上的残渣拾掇到垃圾桶内,然后是擦玻璃的刮水器,以水为净的将更细小的残渣和油渍,刮走。
两遍温热毛巾的擦拭,附带的洗洁精味道在温热水之中散发着给顾客觉得干净的味道。
干毛巾再去擦拭一遍,最后一遍,白色的干毛巾,再在桌面上整理一遍。
不止是桌子,椅子也一样,会有干毛巾擦拭一遍,地面也会擦,会清理,尽管要比一些饭店快速清理浪费六七分钟的时间,可这样清理干净重新摆放好桌子的画面,又有哪个顾客会等待的不耐烦呢?会不愿意去等待呢?
见到魏涛,他表示散散步,四处转一转,吃完饭了消化消化,他问魏涛为何要如此精益求精,所产生的额外费用会否过高,想要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问的直白,问的也很真诚。
“老百姓最在乎的是体验感,是物有所值,我这边都不赚钱的,这是实话,真正赚钱的项目,基本上普通老百姓也不会来消费,来回一勾,还是赚钱的,像是我那个草坪婚礼,给你配套所有服务,全都是顶级,你要直升机都行,价钱也贵,能消费得起的不会觉得贵,只会考量自己是否得到了相应的服务,赚有钱人的钱,老百姓这边,薄利多销就好了,能养活这里几百个就业岗位,乡里也愿意给我一些便利,这也算是天然居赚的……”
没有必要藏着掖着,要说最真实的想法,老子不指着这玩意赚钱,以前是给自己和朋友们享受的,现在拓展成为了热门游玩区域,品质不能下降,那点小钱我也懒得赚。
话语内容有点夸夸其谈的意思,但贺海涛从魏涛的口中听到这些话,内心的真实反应是他没有说谎,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在这里感受到了服务,感受到了服务态度,也感受到了经营者的理念,在这样一个内心情绪受到冲击的时候,再跟金岩边玲这样最普通也最为大众的游客聊天,对比来的伤害,直接翻倍。
面对边玲的问题,贺海涛应了一声:“有的。”
边玲继续问道:“那体验的价格贵吗?”
贺海涛指了指魏涛:“那你得问他。”
烟也抽完了,贺海涛有那么点意兴阑珊,不想继续聊了,心里有点发堵,对于湖心岛管理者的忿恨更为加深几分。
“单独拍照不贵,体验别的项目,骑马尝试一下啊,有点小贵,不过值得体验一下,保证你们不会后悔。”
看到贺海涛望着远处有点神游天际,脚步也在休息的廊亭内挪动了方向,无需表现的很明显,陌生人之间聊一会儿,一支烟抽完,当某个话题突然中断时,没有人再开口时,基本大家也就会各自散开,不存在尴尬之类的情绪,陌生人嘛,站在一起抽支烟聊几句,也并不需要所谓礼貌的挥个手正式告辞,点下头,也就算是足够礼貌了。
金岩拉着女朋友的手,冲着魏涛微微点了下头,继续游玩,刚才抽支烟休息一会儿,现在又满满都是动力继续玩了。
“魏总,明天跟我去一趟湖心岛,如何?”
“啊?”这可真的是出于意料之外,魏涛愣了一下,旋即苦笑一声:“贺书计,算了吧,我这一天天本来就是同行公敌,就别再去指手画脚了。”
贺海涛哼笑一声:“怎么,你魏涛难道还怕别人说三道四?”
激将法这种东西,在魏涛这里没用,不是他稳得住,是大家对于生活的态度和方式,不在一个维度。
这些,你们在意的这所有一切,都只是我为自己准备的‘游乐场’。
双手抬起来,双掌贴在后脑,枕着,悠哉的向前走着,丝毫没有远处那些人平时跟贺海涛在一起的低眉顺眼,叹了口气,魏涛回应:“怕到是不怕,主要是懒得跟他们掰扯,耽误时间,贺书计,我这两天研究要买一匹纯血马,正在找更好的养马师,明天约了人家过来见面……”
贺海涛被气笑了,他现在很肯定一件事了,就是眼前这个小家伙,是真的对自己没有半分地位上的畏惧,不是无畏之人,而是对于自己能对他做的事有所评估,最坏结果,他也不在乎,所以才会如此‘无畏’且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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