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香莲郑重其事地说:“是。”
胡孝民站到窗口,看到王瞻在门房后,才转身对冯香莲说:“中央指示上海党的组织,在年关斗争中,应坚决地贯彻党的隐蔽政策,采取隐蔽组织不发动斗争的方针。特别指出,不要随自发的斗争潮流盲目追逐。不要因一时的胜利,而暴露了组织,也不要因某厂我们的力量强大,而忽视长期埋伏。”
冯香莲似懂非懂地应道:“是。”
“具体来说,我们的工作要注意隐蔽,比如说,你在家里的言行举止,会不会让人怀疑?去霞飞市场送情报,有没有被人跟踪?就算我们以前的行动很顺利,以后也得提高警惕,千万不能大意。我们的任务是隐蔽力量,长期埋伏,以待时机。”
冯香莲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明白了:“就是说现在不跟敌人明斗,暗中发展力量,不暴露自己。”
胡孝民提醒道:“谁说要暗中发展力量的?为了隐蔽,暂时不发展力量。你要注意,不要让五哥和溜一眼姐弟知道你的身份。”
冯香莲吐了吐舌头:“我哥怕是知道了,他跟我说过几次,让我换个工作。王先生的事,他估计也知道了。”
她可以瞒过任何人,但却瞒不过冯五。他们从小相依为命,冯五对她太熟悉了。她心里的想法,在他面前是藏不住的。
胡孝民沉吟道:“这件事,我会向组织报告。”
冯香莲说:“胡大哥,你能不能向他表明身份?我哥很敬重你,一定会成为自己人的。”
胡孝民气道:“糊涂!刚才跟你都白讲了?我们要隐蔽组织,还能主动向人表明身份呢?不要说我潜伏在敌人内部,就算是党组织在工厂发动工作时,也要在不暴露组织的原则下,以群众面目参加工人运动。甚至还有保留一部分同志,特意不能加工人的运动,以防万一。同时,中央这次特意强调,废除党支部中一切书面报告缺席。这些都说明一点,我们要隐蔽起来。”
冯香莲急道:“可他是我哥啊。”
胡孝民郑重其事地说:“他是爹都不行!我们的身份,没有经过组织同意,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儿女。活着,永远烂在肚子里,死了,要带进棺材里。”
冯香莲低下头,轻声说:“我只是不想让他担心,胡大哥,组织上知道后,会不会让我哥也参加革命?”
胡孝民问:“这是组织考虑的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入党的,需要介绍人,还需要考察。家里最近没异常吧?”
冯香莲随口说:“没有,就是太太问我,你跟张记裁缝店的人认识不?”
胡孝民心里一动:“你怎么回答的?”
这话完全可以问自己嘛,上次她带自己去张记裁缝店取衣服,是不是也是要试探?
冯香莲回道:“我当然说你不认识,事情上,你也确实不认识嘛。”
胡孝民叮嘱道:“以后这种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下午,胡孝民在家里好好睡了一觉。晚上要见李公树,他得养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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