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龙就会发现自己爱上了女主,然后虐啊虐~
“娘娘,听说皇后魇着了。”
“魇着了?什么意思?”
容嬷嬷小心的觑了眼四周,凑到乌喇那拉氏耳边道:“好像是皇后娘娘被鬼缠身了。奴婢听坤宁宫的线人说皇后娘娘大叫着富察格格,让富察格格的鬼魂不要来找她,然后就晕过去了。”
“你说什么?!”乌喇那拉氏脸色微变,猛地转头望向容嬷嬷,“富察格格的鬼魂?嬷嬷,你讲清楚点。”
“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坤宁宫有个宫女亲眼看见皇后娘娘晕过去之前,她的眼睛里映出了富察格格全身是血的样子。”容嬷嬷怕怕拍着道,“据说富察格格死的冤枉,跟坤宁宫那位有点儿关系,所以变成厉鬼来报仇了……现在坤宁宫里人心惶惶的,奴婢派语菲去看过了,她回来的时候一个劲儿直哆嗦,说是坤宁宫里阴冷的慌……”
厉鬼……报仇……阴冷……
乌喇那拉氏脸色青了又白,惊疑不定,像是打翻了染色盘似的,一不小心手中的帕子顿时被她绞的皱成一团,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她犹不自觉,眼底透出丝丝复杂的难以分辨的情绪。
“奴婢还听说,皇上已经找了萨满来驱鬼辟邪呢,太后娘娘连道士都给找来了,好像是要捉鬼什么的……”
撕拉——
乌喇那拉氏浑身一抖,手上反射性的使了劲儿,只闻的锦缎碎裂之声突兀的响起,乌喇那拉氏脸上露出一丝强烈的惊惧之意,她顾不得其他,惊惶失措地一把抓住了容嬷嬷的衣服。
“嬷嬷,你说什么?!太后娘娘派人找道士要捉鬼?!”
“是啊。”容嬷嬷不明所以的望着自家主子惶惶不安的样子安慰道,“宫里出了这般大事,捉鬼什么的势在必行,捉了也好啊,省得天天提心吊胆的。娘娘不必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歪,虽说咱们使过手段儿,但跟她富察格格可没什么关系,再说了富察格格死的时候,娘娘还没入藩王府邸呢,冤有头债有主,她找不着娘娘身上来的。”
对于容嬷嬷的安慰,乌喇那拉氏不由露出一丝苦笑,她担心的又如何会是这个?论厉鬼,又有谁能比她更了解?
“嬷嬷,你先下去。”乌喇那拉氏无力的摆了摆双手道,“本宫需要好好静一下。”
“娘娘还有一件事。”容嬷嬷踌躇道,“是关于慧皇贵妃的……”
乌喇那拉氏的心思全都放到了攸关己身的‘捉鬼’一事上,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心神去关心别人,只疲惫道:“慧皇贵妃之事不急,你先下去,本宫自有定论。”
容嬷嬷心疼看着主子没有生气的样子,只好说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空旷的承乾宫内,乌喇那拉氏惆怅的凝望着眼前的一切,她的眼神空洞,仿佛透过空气望向了遥远的未来与过去。手一点点触摸过室内奢华的摆设,这些都是她用尽手段争来的,乾隆的宠爱,尊贵的身份,这一次,她在熟悉而又陌生的皇宫里得到了前世所渴求的一切,她的地位除孝贤慧贤之外无人能及,更重要的是,她狠狠踩了当初耀武扬威的魏氏一脚。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是如今,上天难道要将重新给予她的都收回去了么?
不。
不准。
她不准!
乌喇那拉氏想起她初见魏氏转世时的滔天恨意,想起她面临灰飞烟灭时的无奈,想起她决定夺舍时的挣扎……她怎么甘心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从她手中溜走,就如同抓不住的流水?
犹记得当初,她夺了舍却蓦然发觉自己被空间撕扯会到了八百年前,那时的她是如何的喜极而泣啊。看着十二岁的自己娇羞的依偎在父母怀中撒娇时的羡慕,再联想到将来的命途多舛,日后贵为一国之母却被一个小小的包衣奴才骑在头顶耀武扬威,连自己的嫡子嫡女都被那贱人害死,她怎么甘心?怎么能容忍自己重复悲催的老路?
于是她抛弃了好不容易夺舍而来的身躯,扑向了十二岁的自己。
也许是因为同一个人的原因,她这次的夺舍极其顺利,融合了十二岁自己的灵魂,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变得更凝实强大了。然后一如记忆中那般:参加选秀,被册封为宝亲王侧福晋到如今的娴妃,她步步为营,用尽心机绞尽脑汁终于顺利的得到了乾隆的宠爱,在他心里占了一席之地。虽然无法与慧贤相提并论,但她乌喇那拉氏又何须与将死之人计较?
这一世,她不仅要保住她的孩子们,还要让永瑆成为九五至尊,她坚信自己终会一步步走上圣母皇太后之路,然后笑看魏氏从云端狠狠坠落!
嘉庆帝又如何,一个根本没有机会出生的婴孩拿什么去成为皇帝?
乌喇那拉氏眼底冷光凛凛,凭借着她得天独厚拥有前世的经历,熟知一切历史,她不能容许自己美好的未来会毁在捉鬼二字上!
更何况,她如今的身躯根本是自己的,又何来鬼一说!
思及于此,乌喇那拉氏坚定了自己的信心,顿时放松了下来。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乌喇那拉氏皱着眉头将自己记忆中的场景想了一遍又一遍,忽然她眼前一亮,一丝惊疑的眸光转瞬即逝。
不对……
前世,前世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富察皇后被鬼缠身的一幕啊!
几乎是在同时,乌喇那拉氏猛然失态的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
后宫里最近已经闹翻天了?
黎妃倚靠着栏杆,神情专注的凝视着碧波荡漾的池塘。
哗啦——一阵水花闪烁,一个硕大的乌**从水里探出,以锐不可当之势终于凭借着咬上了左窜右闪,淹没在鱼群里的金色锦鲤。
“娘娘,您不知道,坤宁宫现在……”
夏语递过来一盘鱼食,口中滔滔不绝,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将自己的见闻说了出来,一边还嫌不够似的加上了行动描述。
“夏语,”黎妃转过头,神色清冷的撇了她一眼,“人云亦云,散播谣言乃是宫内大忌。”
“娘娘,奴婢……”夏语顿时语塞,重重跪了下去,“奴婢知错。”
“知错就好,下不为例。”
“是。”夏语松了口气,站到了边上。见惯了娘娘面带笑意的模样儿,她沉下来脸令夏语心里悠然而生惧怕之色,皇家皇贵妃的气势果然不是她们这些宫女能够承受的。
“鱼食不够了,再去拿一盘过来。”
夏语得了令立刻行礼回了储秀宫。
“小路子,夏语之言,你有何感想?”支开了夏语,黎妃转过身凝望向安静的如同木头一般侍立一侧的小路子。
小路子面带敬畏恭敬的弯腰躬身道:“奴才不敢妄自断言。”语气里却是含着几许不可抑制的畏惧之情。
虽然不知道坤宁宫闹鬼的真正缘由,然而小路子毕竟不是夏语,那瓶经他之手洒在坤宁宫门口的药物让他对黎妃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惊惧,他清楚的意识到坤宁宫闹鬼之事必然与他的主子脱不了干系。自从出现闹鬼事件后,坤宁宫里透着一股子令人心悸的阴冷,明明不过刚入秋,坤宁宫内却如同寒冬腊月,冷的反常。
不管那是什么药物,光是这一点非人力能办到的事就足以令小路子敬畏了。
黎妃淡淡的注视着小路子,神情冷漠,属于上位者的威压瞬间朝着小路子席卷而去。
小路子在这股气势之下冷汗涔涔,咬着牙关直哆嗦,黎妃冷眼看着,直到他快受不住了才收回气势,整个过程当中,小路子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讨饶的话。
几乎是在气势消失的瞬间,小路子啪的软倒在地上。
“是个可造之才。”
黎妃暗中点点头,爱怜的伸手摸着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小路子对她的忠心经得起考验,却又不会盲从,做事自有一套原则,恩怨分明,如果好好训练一下,将来必能为她的孩子挡去不少风雨。
还有乾隆,她黎妃就算是为了孩子也不能仅止步于他的宠爱……她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呢。
心里百转千回,黎妃长长叹了一口气。
“小路子,你起来。”
“是。”小路子苦笑着揉揉自己发软的腿站起身,同时一个雕花水晶瓶出现在眼前,里面几颗碧绿的丹药闪烁着点点晶莹的光泽,美的宛如艺术品,“娘娘?”
黎妃没有回答,伸指轻轻一点,几乎是在同时一道金芒从指尖迸射而出,瞬间没入了小路子的脑海里,庞大的信息席卷而来,一瞬间小路子惊愕的怔在原地,整个人如同受了极大的刺激似的。
半晌才像是忽然回过神来惊叫道:“娘娘,您……您……”
黎妃不管他似惊似喜的神色,只厉声说道:“本宫今日要你以心魔发誓此后永世忠于我儿,若有违誓言修为终生难得寸进,终将化作灰飞。”
小路子敬畏的看了黎妃一眼,异常坚定道:“小路子曾闻仙人之事,却不想今日有所机缘,小路子今后定会侍奉小主子,绝不会背叛小主子。”当下立刻照黎妃所言发了誓。
黎妃放缓了脸色道:“这一瓶洗髓丹你拿去,以你的年纪若没有洗髓丹纵然修真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七年内我会离开皇宫,到时候,我的孩子就拜托你了,希望你谨记自己的誓言。”
世事无常,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这时候的黎妃完全不知道,当她有了能力离开的时候却已然被一只甩不掉的牛皮糖缠上,最后非但没能摆脱某只大型犬科动物,反而把自己给赔上了。当然,此乃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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