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黎妃淡淡一笑,“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委屈了?我能忍得此事,只是因为她们一个是爷的嫡福晋,一个怀着爷的子嗣,仅仅如此罢了。可是书春,有些话我不说并不代表我就是个傻子,我不管你是谁的人,但你若想撺掇我去对付福晋和富察格格,我劝你不必白费劲了。”
“主子,您在说些什么呀?”书春脸色微变。
“今早是谁把我引进花园里的?又是谁突然消失不见之后嫡福晋就极为凑巧的出现了?又是因为谁等我不小心沉入池底,爷就很适时的出现了?”黎妃冷冷道:“你不用急着辩解,谁是谁非我心里清楚的很,而且你确定我难有子嗣不是你家主子的手笔吗?”
“主子……”书春惊疑的凝望着她,难道她知道什么了,怎么可能!
“我高秀容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为了爷我可以毫无怨怒地忍下一些事,可是这不代表我对你家主子亦是如此。”黎妃目光犀利,犹如寒刃射进书春的身体里,“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谁,但是这笔账我记下了,你最好祈祷你家主子能永远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否则一旦被我发现了,我定要她百倍偿之!”
弘历站在门口,眼底深邃如海,高氏的话如同有人拿着针狠狠的一个字一个字扎在他的心上,直将他的心门扎出千疮百孔,他深深地闭上眼,夕阳照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修长的身影,脸上的神色复杂难懂。
这时只听得门内高氏说道:“你下去吧。”高吴庸察言观色试探着道:“爷,书春要出来了。”
弘历敛去眼底汹涌的情潮,说道:“这个书春就交给你了。”
“是。”高吴庸应道,看样子爷是要他亲自处理书春问出她幕后之人了。
弘历平复了心情,理了理衣摆,走进屋内。
“爷,您怎么来了?富察格格没事了吗?”黎妃惊讶的问道。
“她没事,反倒是你……”弘历望着她平静温和的面容忽然说不出话来,难有子嗣四个字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来来回回滚动着,让他喉咙口一阵阵酸楚。
黎妃扑哧一声温柔的笑开了:“奴婢能有什么事儿啊,就是不小心落了水喝了几口水,没什么事的,只是富察格格怀着身孕,这回又受了惊吓,正需要安慰呢,爷怎么不在她那多呆会?”
弘历心口紧了紧,明明情况危急命都快没了,从她嘴里说出来竟然如此轻描淡写,若非他清楚的知道一切只怕就相信她的话了吧?高氏,你让爷拿你怎么办?
“委屈你了……”此刻弘历只觉心头酸涩,有满腹的千言万语,脱口而出的却是如此简单的几个字。
“奴婢从来不觉得委屈……”黎妃忽然用力扑向了弘历的怀里,几乎是在同时弘历感觉到胸口一阵滚烫的热度。弘历拥紧了她。
“真的,奴婢没有任何委屈。”黎妃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像是怕他误会似的重复了一遍。她的眼里有无奈有落寞有悲伤却唯独没有委屈。
弘历此刻突然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她那句‘为了爷我可以毫无怨怒地忍下一些事’的含义,他将黎妃小巧的头颅深深埋进自己的怀里,声音里有着难以察觉的情绪:“爷……知道。”
黎妃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看来这招以退为进的效果还不错。
其实在弘历进入东院的时候黎妃就知道了,毕竟这个能瞒过修真者神识的东西还没有多少呢。于是黎妃故意诱使书春说出落水的真相,让NC龙怀疑嫡福晋。由于这话并不是黎妃出自于口中,多了几分真实度,而她又以退为进表明自己是不小心落水,斥责书春同时揭露书春另有主子,这样一来使这话的真实度达到百分之百,二来也给弘历留下在她心里什么都比不上他重要,要知道弘历身边的人或对他有所求或有阴谋,而单纯的只为他甘愿付出一切忍下一切,真心真意的人,弘历必然会为之触动,成为他心底特殊的存在,哪怕他并不喜欢那人。
而弘历现在的表现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至于嫡福晋,黎妃冷冷一笑,三番四次想要至她于死地的人,她又不是圣母,怎么可能放过!虽然黎妃动不了她,这可不代表黎妃就对她束手无策了,富察氏能在这后院内立于不败之地,凭仗的不就是她贤惠大度的名声和弘历的敬重,若是失去了两者,富察氏你这嫡福晋又该如何自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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