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越来越冷,身体已经完全恢复的杨敛穿着一身白衣,手中还抱着一个花盆,穿过长长的走廊,往东方不败的院子里走去。
前些日子青夫人病逝,六位夫人又被休,后院里冷清至极,他倒是瞧上了几株花花草草,一大早就去把一株四季常青的小花树给撬了出来。
想到这些日子与东方不败虽然平平淡淡却又开开心心的日子,他便不自觉弯起了嘴角,明明冰凉的花盆这会儿也不觉得冷了。
他觉得,这种病症也许就是恋爱了。低头看了眼花盆里的花草,杨敛心下忐忑,对东方告白,又该如何开口?
心中的事情没有想通透,谁知道在半路上边遇到了向问天,在教中,他甚少与向问天有什么交流,两人在半路上遇到,杨敛也只是客气打个招呼。
“杨总管,”向问天脸上带着笑意,“圣姑出教的时候让在下给总管带一些话。”
杨敛嘴角微勾,“哦?”任盈盈是想警告他?
“圣姑说,非常感谢杨总管,”向问天看了眼杨敛身上的衣服料子,眼中带上一抹深思,“圣姑还说,请总管好好照顾教主。”
杨敛微讶,以任盈盈的性子,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她即使是不满,也不可能在这个关头得罪自己,毕竟全教上下没有人不知道东方不败对自己的宠信。任盈盈为人聪慧,又怎么会说这种话?别说她是真的感激自己那种话,那比任盈盈不喜欢令狐冲还可怕。
“圣姑客气了,圣祖对教主的关心,属下定会转达于教主,”杨敛语气一转,“倒是有劳向左使待圣姑转话给在下了。”
向问天一听这话,眼神微变,杨敛这话当然不是真的感谢他,而是在暗示他与圣姑有联系?这杨敛自从两年多以前,便开始与教中很多人交好,但是反倒与自己关系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真的知道什么,处事圆滑的这人,竟然多次在教中事务上与自己作对。在一些重要事情上,他根本连插手的机会也没有。
向问天想到这里,面色微寒,看着杨敛竟心生杀意。他笑了一声,抱拳道,“杨总管客气了,在下也不过是刚好遇到圣姑,便带了这话,不过是小事而已。”
听了这话,杨敛仍旧只是一笑,倒是向问天刚才一瞬间散发出的杀气让他有了警觉,觉得自己抱着花盆的手有些冷,他便道,“在下还有事要做,先行一步。”
“不送,”向问天看了眼这盆绿油油的东西,实在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他看着杨敛走远的背影,这人不仅为人奸诈,如今又深得东方不败的宠信,现在如果对这人下了杀手,恐怕会给自己惹麻烦。
东方不败醒来,掀开蚊帐,往日在自己醒来总会见到的人,现在居然不在,他微微皱眉,那人武功不济,现在天又这么寒,莫不是病了?
心下这么一想,便拿着架子上的衣服往身上套,穿到一半就见那人抱着一个花盆走了进来。
杨敛见东方不败已经起床了,忙把花盆放到旁边,又在一边的盆子里洗了手,擦干后上前帮东方不败理衣服。
东方不败见他一双手被冻得通红,有些心疼的问,“这么冷的天儿,你抱那个东西做什么?”
扣好腰带,杨敛又拿了鞋子给东方不败穿上,“屋子里闷,我就抱了盆花草放在屋子里,你看着心情也舒爽些。”说着,起身把花盆放在墙角,拍了拍手,“等到了来年开春,我再放几盆好看的花儿在屋子里。”
东方不败没想到杨敛这么一早上竟是为了给自己搬这个东西,他心下一暖,看着这人红萝卜似的手,轻轻的用手握住,才发现这手早已经凉如寒铁。
“你这傻子,”东方不败把他两只手握住,“以后这种事情交给小厮做就好,这么冷的天,把手冻坏了怎么办?”心中又喜又疼,本来想责备的话到了嘴边,也成了关心。
杨敛觉得自己冻得麻木的手被东方握住后,暖得让他忍不住笑出来,“没事,”他竟觉得自己喜欢上了为东方不败打算,无论小事也好,鸡毛蒜皮也罢,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很开心。
手上传来的温暖让他露出一个笑容,心中已经做出一个决定。他也知道走出这一步,以后可能要面临的是什么,只是理智有时候在感情面前显得实在是微不足道。反正这份感情走到最后,最差的结局也不过是死,如果真到了任我行与令狐冲潜进教中那一天,那么他宁愿死,也是不会把他们带到东方面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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