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头也不抬道,“下去。”
绿萝身子微微一颤,“是。”
待绿萝退下后,东方不败才慢慢的走到窗前,推开窗,看到的便是院子里几乎落尽叶子的老树,视线慢慢往那人住的屋子方向望去,没有想到那人竟也站在窗前,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眉头微微一皱,闪身从屋子里跳了出来,一个纵身便到了杨敛的窗前,“你在想什么?”
杨敛蓦地一惊,茫然的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白袍的男人,“教主?”
东方不败正待说他,却见到他染满鲜血的手掌,伸手扼住他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一看,还能看到血肉模糊的手掌中嵌着几块碎瓷,鲜红的血一滴滴顺着手臂流下,最近染红了浅色的衣袖,看起来竟觉得刺眼异常。
“你若是无意,本座自然不会强迫于你,何须做出如此之态!”东方不败面色一沉,松开杨敛的手腕,冷声道,“杨总管竟然对颇懂经营之道,那便去江南管理教中生意,本座今后不再需你伺候。”说完,转身便走,不再多看身后之人一眼。
若是自己这份不能被接受的爱,竟让那人自残,他又何必,若是能一掌毙了此人,那也就罢了,只可惜他东方不败向来心狠手辣,独独在面对此人时,下不了重手。既然如此,还不如以后不见,互相安好。
只是东方不败还没有走出两步,自己的袖摆便被人拉扯住,他闭了闭眼,掩下眼中的痛苦,缓缓的回头,那人竟是半个身子挂着窗棂之上,两只带血的手正死死的拽着他,而他的衣摆也染上了点点红印。
东方不败看着这双满是鲜血的手,却不看杨敛的脸,有时候虚妄的幻想便是对自己最大的嘲讽,而他也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那可笑的期盼。
“教主,杨敛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杨敛咬了咬牙,“属下现在要说的话,句句是肺腑之言,请教主听完属下的话再决定属下的去留可行。”
东方不败抬起头,看到的便是青年认真的双眼,没有丝毫的闪躲,也没有一丝的鄙夷之色。他一手揽住青年的腰,把他从窗上提了出来,“你说。”既然如此,他也想听听之人究竟是什么心思,若是有一线希望…
杨敛松开东方不败的衣摆,仿佛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作了个揖道,“教主,若是属下跟你在一起,也许会…给你带来厄运,怎么办?”想到东方不败最后的结局,他面色白了几分。
东方不败见他垂下的手紧握成拳,一滴滴鲜红的血滴落在地上,移开目光道,“本座不知道什么厄运,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未来的事情,本座不需要考虑太多。”
这倒是东方不败,爱便是爱,即使可能这份爱会给他带来灭顶之灾,他也仍旧不在意,杨敛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看完这个故事的人,倒没有这个局中人看得清楚,他心中慢慢释然,缓缓的笑开,“对于属下来说,在这个世界教主便是属下最重要的人,也许是属下活着的意义,但是这份感情,属下并不知道它是不是爱,因为教中是属下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所以我不能对教主有任何一丝欺瞒之心,更何况是爱情。”
“所以请教主给属下一点时间,”杨敛抬头直视着东方不败,“我想要明白自己对教主是什么样的感情,这样对教主你才公平,因为对于属下来说,即使不明白这份感情,属下仍旧愿意以爱情的名义守护着教主,可是这对教主来说,却是极为不公平的。”
“教主是属下生命唯一的重心,可是属下却不能为了这份自己也不明白的感情,成为教主最重要的重心,若果是这样,属下便没有资格留在教主的身边。”
东方不败听完这番话,竟觉得比听到杨敛说愿意留在自己身边更感动,因为这人尊重着他,也尊重着这份感情,东方不败面色微暖,“此言当真?”
杨敛直视了东方不败一眼,面色认真道,“属下此番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有一句半句假话,日后必定受尽万人唾弃,不得…”
“罢了,我相信你,”东方不败越看越觉得这双染血的手刺眼,于是瞪了面带笑意的杨敛一眼,“还愣着作甚,跟我到屋子里给手上的伤上药。”
“是。”杨敛看着东方不败眼中的关切之意,心中一暖,却有着说不出的开心,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不让东方不败伤心,也不会愧对东方不败,竟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情。
杨敛怎么看怎么觉得,东方不败,果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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