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凌霄打点好了一切,正装出发,褚奕峰把英王府大半家当都带着了,施夫人也给凌霄带了几大车的东西和十多个人,前一日的晚上凌霄就让人将东西全装到马车上去了,第二日与褚奕峰一同进宫给皇帝皇后辞行。
去前面给皇帝磕了头后两人就由女官带着去了后面,皇后揽着褚奕峰又哭了一阵,叮嘱了好一会儿,又道:“霄儿就比你老成多了,你只可将霄儿当做哥哥,不可将他当做臣子,从小他就经常照应你,你要知道他的好处,封地那边的事多问问凌霄,万事让他给你出主意,可知道了?”
褚奕峰点点头:“儿子知道了。”
“霄儿……”
凌霄正走神想着刚才皇上的样子,他不知道皇上最近是不是日日用梦里苦,但看他脸色真的是差了很多……
“霄儿?”皇后疑道,“可是有事?”
凌霄连忙颔首:“无事,不过是看着姨母和王爷母慈子孝心有所感罢了。”
皇后慈爱一笑:“好孩子,你娘走的早,姨母就和你娘一样,峰儿自小爱缠着你,有你照看着他我也放心,到了那边要常常带信过来,缺什么少什么了也要告诉姨母,你们相互扶持着我才放心。”
“是,姨母放心就好。”凌霄垂首答应着。
大队的人已经到城门口等着了,皇后也不好多耽误时间,又叮嘱了褚奕峰几句才让两人走了。
这次去北地带的人多是女眷,东西也多,策马什么的肯定是不行了,凌霄索性全准备的马车,自己跟褚奕峰坐最中间的一辆大车上,车里准备了书籍吃食之类的东西打发时间。
车里凌霄随手翻着一本前朝孤本,褚奕峰在一边仔仔细细的剥松子,剥好了就给凌霄一粒,自己再吃一粒,给凌霄再剥一粒,自己再吃一粒……
“你知道么?”褚奕峰一边剥松子一边用手肘蹭蹭凌霄,“我昨天听拢香说,西四胡同里现在闹鬼呢……”
凌霄放下书,把褚奕峰嘴边的松子皮拈去,一笑:“她们瞎传的事你也信?这还有松子皮……你怎么吃的?”凌霄把褚奕峰嘴边沾着的身上落的松子壳松子皮拿去,给他拍打拍打,将碎物放到痰盒子里。
褚奕峰憨憨笑:“我也不太信,但她们说的可有眉目了,那边有个不知谁家的旧府邸,现在里面夜夜有女人啼哭,有人还看见夜里有穿着白衣,披散着头发的一男一女携手在那门前飘荡,还说城里的夜猫到了夜里也会去那里,嘶……说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们整日在府里无聊,也就靠说这些东西来打发时间,就你信。”凌霄一笑揉了下褚奕峰的头,看来史沛做的不错,越是这种虚无飘渺的事传起来越有意思,一人一句,添油加醋后就热闹了。
凌霄笑道:“现在更不用害怕了,咱们离着西四胡同越来越远了。”
“嗯。”褚奕峰掀开窗帘看外面,转头接着低头剥松子,这回不再吃了,剥好一个就搓干净皮放在马车内的小桌上,不一会儿就堆了一个白嫩嫩的小松子堆,凌霄看着他打发时间,笑笑道:“怎么不吃了?”
褚奕峰也不抬头,嘿嘿一笑:“攒多了,一会儿给你一口大的……”
凌霄忍不住笑出来,摇摇头倚着窗接着看书……
马车上穷极无聊,后面的女眷们还能聊聊天做做女红打发时间,褚奕峰就只能剥松子剥瓜子耗时候了,凌霄怕他闷着,每日过了巳时许他出去骑马,一早一晚还有些天寒就不许他出去了,饶是这样褚奕峰还是闲的无聊,凌霄无法,想了想,命人拿了一副棋来。
褚奕峰一看这一套黑白子苦了脸:“算了吧……我不太会这个,总是输。”
凌霄笑笑将棋盘放在小桌上,这套棋是贡品,棋子触手生温,凌霄看着褚奕峰的样子轻笑:“谁要跟你下围棋了,来,我教你……”
凌霄拿了几枚黑子几枚白子给褚奕峰演示了一遍,慢慢道:“你看,这样……连上了,就是黑子赢了。你再看这个……就是白子赢了。”
凌霄耐下心讲解了一会儿,褚奕峰马上明白了,眼睛放光:“这个好玩,来来,这个叫什么?”
“五子棋。”凌霄笑笑,“说起来这个比围棋的年代还久呢,不过太傅们不教这个,来,不放点儿赌注没意思,这样吧,一两银子一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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