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屈诉冤?哈,我们几个还以为你是什么害人的厉鬼妖邪呢!”大傻兄弟回头看着我们说,“刘老大,你看这事儿咋弄?他竟然说他还要鸣屈诉冤呢!”
那刘永福倒是甚有眼色,一听大傻兄弟向刘老大请示,就明白我们这些人中,只有刘老大才有决定权。
他立即上前一步,向我们几个深躬施礼之后,才恭恭敬敬地对着刘老大说:“小民刘永福见过长官,还请长官能帮我们兄弟两个报仇雪恨!永福下辈子当牛作马﹑结草衔环也会报答各位的大恩大德!”
“先别这样﹑先别这样,我们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呢!”刘老大沉稳的说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就你一个而已,现在却又说什么你们兄弟两个?你先别急,慢慢说;如果真有什么不白之冤﹑血海深仇的,只要我们弟兄几个又能出上力的话,我们自是不会袖手旁观!”
听刘老大如此一说,那刘永福又是连连鞠躬,这才抹把眼泪,讲了起来:我叫刘永福,弟弟叫刘永贵,都是这附近刘家沟的百姓。只因我生前一时迷惑,才酿成杀身之祸,铸成这千古恨事。
一年前,我还在刘家沟做私塾先生,教那些深山荒村里的小孩子们启蒙识字。只有如此,那些孩子们将来才有可能走出大山之外去上公学,我也借此糊口为生。
山村较穷,没有办法建筑学堂,我们就在村头不远处一座荒废多年的老庙中读书识字。
村头的那座老庙,不知道建于什么朝代,虽然残破不堪,但那间大殿倒也能遮风避雨,可以作为孩子们的学堂;而且那大殿旁边,尚有两间厢房还算完好,我就一个人住在那庙内厢房之中。
在那座破庙中,我白天教孩子们识文断字,晚上一个人就在那阅览群书。虽然生活清苦,倒也自得悠然之乐;而且逢年过节时,乡邻们所送的大米白面﹑蔬果酒肉,我还能送给那打猎种田的永贵兄弟一部份,乱世之中,我也安贫乐道﹑别无奢求。
说来不怕长官们笑话,我刘永福当时三十挂零,了然一身,虽有诗书相伴,奈何人性使然,常盼天降奇缘,纵然不是什么红粉知己,哪怕是个知书达礼的村姑,永福也就很知足了。只可惜父母早亡﹑家境太差,不过是徒自叹息而已。
闲暇之余,常以蒲留仙老先生的《聊斋志异》作为寄托。想那》,真是令我十分神往!
不是永福异想天开,而是凭我家世,寒门穷舍的,自是无人上门提亲,也只能望书兴叹,自我安慰罢了。
或许苍天有情,或许是《聊斋志异》所言不虚,那年夏天的一个夜晚,青灯苦读之后,正在困乏将歇之时,突然听到我所住的厢房门外,传来几下轻轻的敲门声。
我问门外何人,却是无人应答。
那个破庙之中,只有我一个人居住,附近也并无邻居,是谁会在深夜敲门造访呢?我不敢乱开房门,只是在凝神细听观望。
然而,那敲门之声时断时续﹑若有若无,看来并非是什么粗鲁歹人。我只得壮着胆子打开房门出去查看。
但那门外却是并无一人,当时月亮很明,百步之内若是有人,至少能看清人影。
我回房内又等多时,那敲门声果然再次响起。这次我立即开门冲了出去,仍是人影也没一个,想想自己平常并无财箔随身,应该不会招惹那些梁上君子才是,也就心里放松不少;不过,这深夜之中,到底是什么人在如此折腾我呢?
几次三番之后,我倍感疲倦,只得吹灯休息。
大约午夜时分,那个敲门之声再次响起来,将我从梦中惊醒。这次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没来得及点亮油灯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开门猛地冲出,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几次三番的捉弄于我。
没想到这次开门之后,却发现门外不远处站有一人,对方的面目在朦胧的月光之下看的不甚清楚。
只见那人长发高挽﹑身材苗条,衣着打扮极像那大家闺秀一般,默然站立门外,手抚秀发,低头不语。
见是一年轻女子,我消了消气,很是平静地问她是何人,找我何事,为何深夜到此造访等等,但她一言不发,只是低头站在那儿亦未离去。
也是我当时心存念想,竟然回屋点灯,穿戴整齐后,出门请那姑娘进去一叙。
那姑娘却突然快步冲到我屋内,一口吹灭了油灯,反身搂抱住我。
咳!真是万恶淫为首﹑守德不引祸。当时我只以为是遇到了附近的花痴一个,也就,也就,咳,也就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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