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喝茶的侍卫们一口茶没呛死,脸上形成一个极扭曲的表情,包子低头笑了几声,咳道,“行了,当没看到就是。”
“包子叔,四皇子和穆离来了。”一侍卫眼尖的说道。
包子嘀咕着抱怨,“这二位也不嫌热了。”拿了把蒲扇挡在头顶,迎客去了。
穆离武功高深,眼力极佳,一指湖中的飘着的一抹玉白,惊得说不出话,徒汶斐也不瞎,眼神儿好的很,转身抬袖子遮住穆离的眼睛,瞪眼,“你还看!”
穆离推开徒汶斐的手臂,忍不住偏过头笑了一回,才说,“不看不看,我去找表哥说话,你叫谨玉上来吧。这天哪热到这份儿上了。”果真目不斜视的走了。
穆汶斐吐血的心都有了,揉了揉额角,这死胖子,他到底喜欢这死胖子哪儿啊!压了压心头火,穆汶斐走到湖畔,拣了颗小石子掂了掂丢了过去,正好打林谨玉头上的荷叶上,林谨玉一个猛子扎到水下,比游鱼还要灵活摆到岸边,仰着头,水珠儿从脸上划落,眼睛映着晴空,澄澈明净,脸上露出抹笑,不是那种假的奉承别有所图的笑,林谨玉的笑容,干净至极,“师兄,你来了啊。”
徒汶斐忽然说不出责怪的话,无奈的说,“穆离也来了,虽说是午间,湖里的水也是冷的,我去拿毯子,你出来吧。”
“不用了,又没外人。”
“不行!”徒汶斐断喝,一指林谨玉,“等着,我马上就出来。”徒汶斐忙去找包子帮忙。
林谨玉根本不鸟他,都是男人,怕个毛啊!前后脚跟着上了岸,徒汶斐拿着毯子去岸边找人时,林谨玉已经穿好衣裳坐在厅里吃西瓜了。
徒汶斐那青了白白了又青的俏脸哪,桃花眼中的火焰能把林谨玉火化成灰,穆离与许子文只是捧着茶讨论天气。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场雨,太热了。”
“可不是么,太热了。”
“实在太热了。”
林谨玉抬起小脸儿道,一指临湖的雕花莤纱窗,“热的话去湖里泡泡,很凉快的。”
两人同时喷了。
呛死你们才好,也不怕长针眼,徒汶斐施施然坐在林谨玉身边,温声道,“谨玉,过两天我去海子边的园子里避暑,那边儿比城里凉快些,也没别人,你要不要一道去?反正王妃也在,带你姐姐去也无妨的。”
“不去。我家里在守孝呢,不好出门。”林谨玉道,“今天你跟穆大哥相约一起过来的吗?倒是齐整!”
徒汶斐笑道,“今天是舅舅的生日,你倒忘了?”
“咦,不是明天吗?”林谨玉问。
徒汶斐脸僵了一下,穆离道,“明天有人专门给表哥过,你就不要过来了。”
林谨玉马上猜到了,一脸的鄙夷,“就是陈叔叔啊!”去拽许子文的袖子,“先生,你也太好欺负了,这都要选秀了,说不定宫里赏陈叔叔几个秀女呢,看他那软趴趴的模样,肯定不敢拒绝,你还等着他给你过生日啊!就不等着他,明天我陪先生去爬山,听说梅山寺的素斋可是一绝,咱们吃素斋去。”
徒汶斐把林谨玉抱到自己身边坐着,“谨玉,舅舅的事你又不大知道,别给出馊主意。”
“起开!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你比我大几岁!”林谨玉推了徒汶斐一把,道,“陈叔叔儿子不知道多少个了,”看了穆离一眼,林谨玉一笑,“穆大哥,我不是再说你啊。”
穆离无所谓地,“你说好了。”
林谨玉“咳”了一声,道,“我们都跟先生念过书,尊敬先生是应该的。对陈叔叔,完全不必像对先生那样,你们也想想,他跟先生有三媒六聘吗?这要算起来,陈叔叔也就是先生的外室,连个妾都不如。叫他声叔叔都是看在先生的面子上了,瞧你们一个个年纪不小,见到姓陈的跟缩头龟一样,真真是给先生丢脸。”
许子文摸摸下巴,点头道,“不错,还是谨玉一心为我着想。”
“那是,”林谨玉道,“先生,你如今在朝为官,不想娶妻,纳几房妾。男人嘛,就应该家内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穆离忍不住再次瞧了徒汶斐一眼,你这眼光啊!有待商榷!
许子文一击掌,笑赞,“大善!”
“哪里善了?我看都是些混帐话!”不知陈景元在外头听去了多少,那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他已经懒得与林谨玉计较,倒是徒汶斐穆离都起身,徒汶斐一把揪住林谨玉捂住嘴夹在腋下,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穆离行了一礼,紧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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