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玉出了许府,到车上取下脖中美玉,放到手中把玩。南朝梁国刘勰在《文心雕龙?正纬》曾道:“白鱼赤鸟之符,黄金紫玉之瑞。”可见紫玉品端贵重。
“翡翠姐姐先替我收着吧。”
翡翠是随林谨玉出门的,林谨玉年幼,断无一人坐车的道理。翡翠笑着接过,“大爷戴着极好看的。”
“做人要低调,真有什么宝贝,也不必明晃晃的拿出来显摆。”林谨玉靠着软垫,透过窗子中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明天咱们就回去了,东西都仔细收拾了。”比起那些三餐在土里刨食的人们,他已幸运太多。这次来只是为了瞧一眼荣国府的气象家风,又不是要攀比什么。
再者,与一个要败落的家族,也没啥好攀比的。
……
林谨玉折腾一趟,回去时收获了不少礼物,不算年礼,三春同宝玉也各有回礼。贾母万分不舍,千叮万嘱让凤姐一定要打理好。
第二日,艳阳高照,林谨玉拜别众人,启程回扬州。
王夫人松了口气,贾母却是难免伤感,王熙凤好一通劝慰,“林表弟小小年纪便一片孝心来给老祖宗请安,怨不得老祖宗舍不得,就是我也难受呢。老祖宗您且放宽心,林表弟一天天大了,明年定还会来的。林表弟也在念书,明年开春老祖宗把人接来同宝玉一起作伴念书去也是好的。”
贾母这才收了泪,笑道,“凤丫头想得周全,明年一定把谨玉同我那外孙女接来。”
……
王夫人回了房,半倚着美人靠,着金钏揉着太阳、玉钏细细的伺候着敲腿,王熙凤自周瑞家的接过茶来奉上。
王夫人叹气,“这几天过得倒比一个月还累。”
“姑太太这一嫁十几年,老太太头一遭见着外孙子,难免多疼些。”王熙凤笑,“照我说,这外孙嘛,一个外字就定了,终究是外姓人。这么大了才见着一面,疼也是有限的。”
姑嫂矛盾自古便有,何况贾母只有贾敏一个嫡亲的女儿,又是最小的孩子,在家里难免宠爱。再者,这年头儿,女儿在家最尊贵不过。舌头还有嗑到牙齿的时候,王夫人同贾敏不对付也正常。倒是刑夫人是填房,对这个传说中的小姑子无所认知,她无儿无女,瞧着白胖可爱的林谨玉,是真有几分喜爱。
林谨玉一去一返将将两个月,贾敏在家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等到回来的信儿,恨不得亲自去码头将儿子接回家。
听到婆子进来禀报:大爷进门了。
贾敏激动的绞着手中的锦帕,林如海笑道,“夫人也太紧张了,谨玉好着呢。”
“你哪知道我的心。”贾敏眼睛盯着门口,“过了年才六岁,下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出去,这俩月我就没一刻心安。”
林黛玉也道,“弟弟到底是小了些。”
林谨玉刚一迈进正房门口,便被贾敏搂在怀里不松手,那架式一看就是家传,跟贾母一个模样,双眸含泪眼圈泛红,连声问,“我儿累不累?渴不渴?饿不饿?”
“娘亲,儿子好着呢。”儿行千里母担忧便是如此吧,林谨玉露出笑脸,伸出小胳膊搂住娘亲的脖颈,道,“都说儿子胖了也高了,娘亲看可是?”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摸着儿子的小包子脑袋,贾敏笑着点头,“高了,跟个小大人儿似的。”
黛玉笑道,“弟弟这脸,倒是比先前更圆了。”
小孩子本来就胖,无奈吃得太好,可听林大美女如此调侃,林谨玉也难免害羞,一低头,白嫩嫩的包子皮儿渐染了层胭脂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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