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命案没什么新鲜的,两户人家比邻而居,本来相安无事,偏偏东家的狗吃了西家的鸡,西家的猪拱倒了东家的院墙,最后东家要翻建房子,高度又超过了西家去年刚建完的新居,压住了西家的风水运道,于是两家就打了起来,男女老少齐上阵,最后西家的男人用铁镐敲碎了东家女人的脑袋,命案就发生了。
前面的大堂上闹闹哄哄,每隔一段时间李怀熙在后面就能听到‘啪’的一声惊堂木响,然后安静一会儿又嗡嗡嗡,然后再啪的一声响,如此反复循环了半天,案子审结完毕,林易辰揉着脑袋从前面回来了。
“将来我可不做你这样的小官儿,芝麻绿豆的案子也要坐半天。”李怀熙晃荡着两只小脚丫坐在大椅子上说。
“挺有意思的,人间百态,等我老了可以写本书,肯定传世。”林易辰十分想得开。
“那你现在可以动笔了。”
李怀熙坐在椅子上东张西望,县衙大堂、后堂他都到过了,这内宅还是很新鲜的,这里面的摆设大部分都有一个‘官’字的款识,表明是官家的东西,有一小部分是私人物品,上面有个‘林’字,是县太爷自己的东西,凡是带着‘林’字的东西都很精致,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林易辰一边换衣服一边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你在椅子上老实一点,等我换完衣服过去抱你,别自己往下跳,您个子太‘高’,小心蹾着脚。”
两个全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时,一个仆人进来请示,“老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要传吗?”
“传吧,再蒸些软的烂的,这位贵客没牙。”这是李怀熙目前的硬伤,林易辰小胜一局,李怀熙瞪他一眼,没说话。
没牙的‘贵客’晚饭的时候吃得滚瓜溜圆,他尤其喜欢一道虾仁酿豆腐盒,自己吃了大半盘,剩下的张罗着要打包带走,他想家了,想让县太爷派车送他回家。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把你直接送到先生那里吧,顺便看看先生打你板子。”林易辰坐在书案后看卷宗,很是一本正经。
“我书包还在家里呢。”李怀熙不想让人看着他打板子,尤其是林易辰。
“笔墨纸砚而已,走时我送你一套上好的。”林易辰看他一眼,一句话的就让这个借口没有了。
“先生打板子疼吗?”李怀熙看看自己的小手,虽然为了打猎,他已经做好了挨板子的心理准备,可好像**还没准备好。
“那你可问错人了,本官从未挨过戒尺,明天恐怕你的母亲也要打你一顿,本官不方便进入你家内宅,麻烦你挨完了出来让本官看一眼,也好让我安心。”
“我不挨打你不安心?”李怀熙瞪他一眼,自己揉着小肚子在屋子里转圈,他吃多了。
林易辰手里拿着卷宗,眼睛却盯着李怀熙,他觉得李怀熙这个样子简直好玩极了,特别想抓过来咬两口,可惜明天就要送回去了,他有点儿舍不得。
掌灯的时候,两个小厮抬着一个大浴桶进来放在了旁边卧室的屏风后面,不一会儿又进来加满了水,李怀熙过去看了一眼,原来富人们洗澡用的是现代卖得很贵的手工皂,里面有各种花瓣,又香又漂亮,比他家的猪胰子可好多了。
林易辰还在看卷宗,李怀熙偷偷把自己扒干净,捷足先登,光着屁股踩着凳子爬进了澡盆里,他本想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洗个香艳的澡,结果到了澡盆里就杯具了,他够不着底,只能在里面游着,不像洗澡倒像溺水的猫。
林易辰听见屏风后面哗啦哗啦的水声觉得很奇怪,起来看了一眼,更舍不得让李怀熙走了,小东西挂在澡盆沿上在喘气,很明显有点体力不支了,林易辰往里面探了一下头,明白了原委,热水里体力下降得快,小东西游不动了。
“里面不是有台阶可以坐着吗?”林易辰也趴在澡盆边,和李怀熙脸对着脸问。
“坐着水没(mo)顶,站着水只到屁股!”李怀熙有气无力的回答,洗个澡真是累坏他了。
“我把你捞出来?”林易辰挽着袖子问。
“不,我还没洗够呢,你这香皂不错,明天给我带几块。”李怀熙感觉缓过了点力气,于是又游回到了水里,一边要着东西一边扑腾得欢快。
“贪心的!”林易辰笑着站在浴桶旁边参观李怀熙洗澡,原来竟没发现自己用惯了的浴桶还有游泳池的功能,觉得很可乐。看了一会儿,李怀熙不干了,“你不能出去吗?这也不是澡堂子!”
“这是本官的私人浴桶,你未经同意就用了。”林易辰指了指浴桶上面的一个铜钉,那上面有一个‘林’字。
“我洗完了就还你。”李怀熙在水上漂着,很享受,想了想又叫住了正要出去的林易辰,“我洗完澡我娘会给我抹香脂,你家有吗?没有就赶快派人出去买点儿,要不然我会痒,还有衣服,我没有换洗。”
这就是一个不用杆儿也会往上爬的主儿,林易辰叫来一个丫鬟,让她回林府去找自己老娘拿自己小时候的衣服和香脂,他自己没有香脂那种东西,每次沐浴过后会抹一种没有香味的清油,他怕李怀熙不满意,到时再闹,小东西在牛车上打滚的样子可是很难缠的。
不一会儿,丫鬟回来了,拿来了香脂和全套的衣物,不光丫鬟回来了,县太爷的娘也跟着来了,因为好奇。
李怀熙不知道外面有人在等着看他,从浴桶爬出来以后披着县太爷的浴巾爬上了县太爷的床,美滋滋的给自己抹了油,然后穿了县太爷小时候的衣服臭美地转了一圈,发现柜子旁边有一个巨大的西洋穿衣镜,于是又跑过去第一次照了照镜子,立刻被自己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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