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三国演义你研究得很透彻啊,先是华容道,现在又唱空城计。”
“看那么多书,不就是为了用么,不能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您说是不是,爷。”淑兰赔笑。
“怎么会想到用这个计策的?”
“啊什么计策?空城计?事实上,妾身当时哪有考虑到那么多,只想能够吓到她,不用再继续闹下去就好了。”
“不是空城计,我指的是那三十六国的‘你好’。”
“福晋说要好好震震那个公主,不然没完没了,所以,妾身就随便出了个题目,吓吓她。”
“随便出了个题目?!”岱儿格吃惊非小,张大了嘴巴,可一见爷撇过来的视线,忙扑通一声双膝跪倒,额头着地,“奴才该死!”
“不,不,不,不是随便出了个题,是因为情况紧急,妾身一时没有想到其他的。”
“想要什么赏赐?”胤禛问。
淑兰眨了眨眼,脑子一片空白,她还真的不知道能要什么赏赐:“不知道耶。我不愁吃,不愁穿的,还能要什么?求个恩典,留着以后用?”好像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不过,对于这种不现实的东西,淑兰从来都是不相信的。如果胤禛要杀一个人,自己用这个恩典把人救了下来,也只不过是一时的,他不会另外按个罪名吗?如果是要一样东西,他给了,转过头又使什么计策,拿了回去,也不能说他破坏了自己的承诺。中国的语言艺术就是翻嘴皮子,
“恩典?”胤禛的声音有些沉。
果然,这些阿哥们防人之心都是很强的,猜忌心也很重。与其如此,还不如实际一点,
“爷,不如您跟福晋说说,请她这些天多担待一点,帮忙应酬一下外面,就当是给淑兰的恩典了。淑兰经此一役,元气大伤,需要好好静养。要是因为淑兰精神不济而怠慢了客人,这就不太好了。”
“传膳。”屋子里那股似有若无的阴沉之气消散于无形。
果然不出佟淑兰所料,没两天整个京城的茶楼酒肆都在津津有味得议论着那场比赛。撇开琴艺不说,淑兰在赛场所介绍的各式棋类都成了热门,继上次华容道之后,又形成了一股风潮。各家棋馆对庶福晋的贡献是感激非常---扩展业务、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每天小翠八卦台就会叽叽喳喳地向淑兰作饭后汇报,今儿个谁又登门拜访福晋了,外面茶肆里是怎么描绘比赛状况的,其战况之激烈是惊天地,泣鬼神。说书的更是把比赛说得活灵活现,在场各位的面部表情是生动形象,就像自己亲眼所见,尤其是说道后面的附加赛,更是博得茶肆听说书人的阵阵惊呼,至于说书的内容有多少是真的,掺了多少水分,没有人会真的去追究。佟淑兰博学的光辉形象在民众心中树立,再联系上七夕鹊桥事件,连带的,四贝勒的正面印象分也上升了不少。
据说佟淑兰当日所作之画在市面上已经被炒到五千两黄金了,只可惜四贝勒仍然不肯割爱,不但不肯割爱,甚至连登门拜访,要求鉴赏一番,都很难,看来这价格还有往上升的趋势。五千两黄金是啥概念,淑兰同学这次还真不知道,谁叫她现在不是当家的,用不着为柴米油盐,房子车子犯愁。
赛后,顾铭是喜忧参半,一喜是自己在画坛的名声更上一层楼,自己画的向日葵尤为受到追捧。可忧的是,终究是比不上庶福晋所描之作,为什么他的原画招不来蜜蜂蝴蝶,经过庶福晋之手,描绘过后就可以呢?难道说是细微之处的差别?要知道就算是描画,也不可能做到与原图完完全全的一模一样。只可惜,比试时庶福晋作的那幅画已经被四贝勒派人收起来了,且不肯让人借阅。明天再登门拜访试试,看看福晋会不会松口。
没两天,康熙爷的赏赐也下来了,赐佟佳氏淑兰博学夫人,正三品夫人,赏金百两。当日在场的各家嫔妃,阿哥福晋们听了,只觉得好笑,什么博学夫人,这个佟佳氏淑兰是好玩夫人才对,她在玩上面有着过人的天赋。夸岱也意思意思的收到了皇上的赏赐,说是教女有方,佟国刚听到消息,只能是一阵苦笑,现在是连儿子都不能骂了,不然传出去,被言官参上一本可不是闹着玩的。
升了职位,加了薪水,是一定要请客的,这是古今皆是的弊病。再一次,淑兰向福晋求救,请她出面安排一切,她出份子,让府里各院的主子大家一起好好聚聚,吃一顿。当日年侧福晋托病缺席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情,胤禛的参加倒成了意料之外的惊喜。
之后胤禛,侧福晋李氏为四贝勒生下第二个小阿哥,康熙四十五年就在酒盅茶碗中热热闹闹地过去了。一向行事谨慎,严以律己,不爱出风头的四贝勒胤禛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全京城茶前饭后的,且历时半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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